莫名其妙。
每次試探都被各種各樣的新任務打斷,一直到荀小將軍離開晉陽,他依舊處在一頭霧水的狀態。
他們荀小將軍只在正事兒上表現的老練,其他時候就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少年郎。
試探又試探不出來,心里再多疑慮也只能憋著。
行吧,既然沒想把他拖出去大卸八塊,那就安安心心干活。
不干不知道,一干嚇一跳,原來屯田那么有意思。
小半年的時間足夠賈校尉摸清身邊所有人的脾性,他也明白荀氏長輩為什么不放心荀小將軍待在潁川。
豫州世家的關系盤根錯節,稍有不慎就被人聯合算計,在荀氏全族都遷到并州的情況下單一個小輩很難在那兒立足。
正好他也不愿意沒日沒夜的趕路,蟹肥菊黃秋正濃,天氣不冷不熱甚是宜人,從騎馬趕路變成慢慢悠悠坐馬車再合他心意不過。
小將軍急也沒辦法,出發時主公特意叮囑讓他路上慢點,他總不能抗命不遵。
賈詡有正當理由遲到,荀曄也不好和他掰扯所謂“慢走”到底是客氣話還是物理意義上的慢。
遲都遲了追責也沒有意義,他還能特意跑回晉陽找叔祖要說法不成?
算了,他怕回去就回不來了。
荀小將軍先安頓好遠道而來的賈校尉,然后去書房拆那滿滿一匣子的家書。
雖然他覺得路上磨蹭了那么多天的賈詡沒資格歇著,但是穩妥起見還是讓他養足精神比較好,畢竟接下來是真的一點兒空閑時間都沒有。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勸農校尉就要有勸農校尉的樣子,明年收成不好就是他賈文和的鍋。
惡狠狠jpg
別以為毒士之名傳遍后世就能一直嚇唬他,他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聽到賈詡這個名字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的他了。
荀曄鄭重的放下小匣子,看著里面厚厚一摞信件,一瞬間有種先焚香凈手再拆信的沖動。
美人爹的信可能要念叨他不聽話,放到一邊兒最后看。
叔祖和叔叔們的信雖然也會念叨他,但是念叨的同時可能也會夸他幾句。
好的,先看叔祖的,然后再按照排行依次拆,倒數第二是他們家攸哥。
等小匣子里的信只剩下最后一封,荀小將軍終于松了口氣。
長輩們都很認真的看了他的《留豫申請》,對他申請書上分析的利弊都作出了相當詳細的評價。
好在他的分析沒有大錯,最終成功說服了全家人。
哦,親爹的信還沒拆。
少數服從多數,可以暫時把親爹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