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忘記了五六年前的文件。但如果他曾經有過“壓力大”、“做不到”的想法,他一定會記得很清楚。既然他沒有過那樣的想法,就意味著他從不覺得那些標準很難達到。
這就是答案。條野采菊不想繼續討論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你在做什么?”
很難懂嗎,“休假,準備回家。”
“橫濱的家?”
不然,他還要回哪去。
“你問的問題越來越沒意義可言了。副隊長已經離開了嗎?”
末廣鐵腸點點頭,說副隊長給自己提前放假,去異能特務科辦點事。
他們二人今年的最后一次閑聊,地點位于軍警總部門外。
離開室內,冬夜的寒冷立馬平等地降臨到每一個人頭上,呼吸和說話都不可避免地在面前暈開一片白霧。夜里無風,他們便只需忍受夜間讓人退避三舍的低溫,而不會被強橫又鋒利的寒風刮過面頰,留下一陣似痛似癢的觸感。
“你的假期打算怎么過?!?/p>
“大概……要去東京呆幾天。”
“東京?你以前很少回去吧?!?/p>
“可你也知道是以前。你什么時候開始說話吞吞吐吐的?!彪y道他不知道搭檔想問什么嗎?
心思被點破,末廣鐵腸直言道,“我到現在都沒有隊長的消息。他不會回來了嗎?”
“可能會吧。”他也不知道。
“你要結婚了嗎?”
條野采菊轉過身,面向口出驚人之語的人,“……你聽誰說的。”
“副隊長。她說你有一枚鉆戒?!蹦鞘歉标犻L親眼所見的事實,末廣鐵腸沒有質疑,因為他想起搭檔房間里那一整盒指環。而且,“你還換過新的耳釘,銀色的鉆石耳釘。”
雖然條野現在換回了最初的耳飾,但種種做法都讓他相信副隊長的話——條野的生活一定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見過那枚鉆戒,所以,副隊長認為條野可能要訂婚,或者結婚。
……為什么要把觀察囚犯的認真程度放在他身上。
他承認又能如何。
“算是。年后見?!?/p>
“好……?”
當末廣鐵腸終于把搭檔在回答哪個問題的事搞清楚,搭檔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他呆站在原地,想不通他們明明都在忙任務,怎么搭檔突然就要訂婚——或者結婚了。是他錯過了關鍵時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