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總是帶著些微笑意的眼眸變得猩紅,殺氣撲面而來,同他兩年前見過的一模一樣——
但殺氣一瞬之間仿佛被巖漿掩蓋的土石,從他們身邊消逝。那個家伙的眼神和神態也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指間夾著自己最熟悉的小刀,貝爾菲戈爾的臉色不太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身體里有兩個靈魂?
“不好意思。”男人笑道。
他可完全聽不出這個男人有一絲抱歉的意思,只有敷衍和戲弄。
常年握刀的手指稍稍勾起一角領口,深色的刺青從這個男人的脖頸邊緣為,隱沒在衣料之下。
“那是和我有契約關系的妖怪?!?/p>
……妖怪?日本怪談里的妖怪?
“后天下午,具體是什么時間,我會為你們留出時間的。還有,我的房子怎么會變成瓦利亞的據點,誰能回答一下。”
他該多謝瓦利亞的人沒有把他的主臥也當客房用嗎。主臥和書房,家具還整整齊齊地擺著,但他路過眼神掃到的其他房間,桌上和地上丟了許多空彈夾,垃圾桶里還有碎掉的寫過意大利語的紙張和布料。
通通被熾烈的火焰在須臾間燒成灰,房間一下子干凈了起來。
“嘁……沒有我們,你的空房子早就被入室盜賊洗劫一空了?!?/p>
“你們在倫敦沒有據點,還是我這間有游戲機的房子更好住?”說話的人望向頭戴青蛙頭套的少年,“我原以為,只是你和你的師父會用。”
當然是有游戲機的房子更好。
弗蘭故意答非所問,“師父現在不在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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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的空氣里也充滿了咖啡的濃郁香氣。喜歡咖啡味道的人自然覺得這里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但本就討厭咖啡苦味的人只會轉身就走,尋找更好的去處。
他的咖啡杯幾分鐘前才離他而去。
“好久不見!”
貝嘉小姐還是那么熱情,像是天上缺失的太陽光來到了人們面前。
等待病痛痊愈的這段時間讓她連本性都不得不壓抑?,F在總算得到醫生允許出院的答復,貝嘉小姐渾身洋溢著鼓動人心的熱情、生機和永不停歇的活力,出現在她想見的人們面前。
“你恢復得很好,貝嘉小姐,”他們今天只能簡單聊一聊,“我還要去趕飛機,只好長話短說?!?/p>
“你背著的是什么呢?”
他回答說,是一振暫時由他保管的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