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救人。‘書’能改變現實世界,自然能改變他想改變的事情。”
他順口胡謅了下去。
“他要救什么人?”谷崎潤一郎的語氣有些激動,他抓住身后人的胳膊,急切道,“今井先生,偵探社有與謝野醫生在,這種……”
“是我。”
……什么?
“導致他接受停職審查的重大過失,是在針對危險異能力者的監視令生效期間,讓被監視人員離開他的感知范圍,遭受危及生命的襲擊。我倒是覺得,這不該是他的過錯。異能特務科需要他配合的審查,本質是對事件展開調查而已。”
他忽然被今井先生推了一把。
雪亮的刀鋒在他脖頸上劃過,他清晰地感覺到冰冷的刀刃深入自己血肉,但他站穩之后,慌張地摸上自己的脖頸,又什么都沒有摸到。皮膚沒有破損,一絲鮮紅都不曾有,可冰涼的感覺在他的脖子上揮之不去,似乎深入骨髓,如影隨形。
“被異能特務科施加監視令的人,和被他監視的人,以及因為遭遇恐怖分子襲擊,住了半個月醫院的人,都是我。這么說的話,你們能理解多少呢。”
顯然真相——即使是半真半假的真相——讓人難以相信。
唯有芥川龍之介能很快理解今井元嵐的意思。
過去的十幾天里,他沒有見到這個男人哪怕一面,代替其出現的軍警也好似叛逃一般的做派。
每當他問起此人的下落,那名背叛者總是避而不談,像精準的機器人,除了下一步計劃,半句話都不多說,來去匆匆。讓他一度懷疑今井元嵐被那人雪藏了。若不是考慮到這個男人的能力,他甚至無法排除其被殺害后讓人取而代之的可能性。
他所做的,皆是他答應的事。偵探社的人對他的行為不解又憤慨,又與他何干。任何人都無法成為他的阻力,特別是偵探社的這群家伙,只會讓憤怒的火焰燒遍他全身。
“畢竟我現在健康地站在你們面前,還有力氣和你們聊天,你們覺得這是玩笑,也可以。”
為了展示自己的“健康”,青年特地張開雙臂,在幾人眼前轉了一圈。
收起短刀的人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機,給不知什么人打去了電話。
通話很簡短,只有一句話。
丟在地上的薙刀在這時被聽話的黑獸叼在嘴里,像玩弄皮球的小狗那樣,將其拋起。
今井元嵐舉起胳膊,將薙刀穩穩接在手中。手腕一轉,旋出一道銀光。向作為后輩的幾人露出再平常不過的溫良笑容。
“今天,我們一定會帶走‘書’。想攔住我的話,我希望你們能用上自己的全部力量。”
但他同樣提醒道,“被我消耗了體力的你們,也會被芥川輕松干掉。”
兩難之際,你們會怎么抉擇。會早點認輸嗎?那么,我可以讓你們全須全尾的離開,芥川反對也沒有用。
2
“好。”
戴著面具的青年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扭頭望向他,詢問道,“是今井先生?他的治療結束了嗎。”
“是。已經沒有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