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哪來的自信說這種話。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以前會單純覺得今井先生是個有錢又好心的人。在作之助忙出版社的事,顧不上他們的時候,也會額外關心一下。但幾年過去,他已經猜出了今井先生和作之助的相識過程。在橫濱,一個黑手黨和異能力者橫行的城市,兩個人原本沒有什么交集的人,就那么相識了,難道不是很耐人尋味嗎。
他沒忘記,幾年前他們為何會連夜被送來東京,至今沒有回橫濱的機會。
……但他也不是很想回去。他又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大人們做的事都是在保護他們。
如果有誰忘記那一切,而整日吵著要回橫濱的話,才是最丟臉的。
他完全明白,今井先生不是普通的有錢人,甚至說,不是“普通人”,但在他心里,是個每年都會送新年禮物給他們的大好人,是作之助的朋友。
他搖搖頭,“可這不是你買的酒。”
“織田作人呢。”對他的話恍若未聞的男人開酒的速度快得像火箭。
這家伙……手法超熟練啊。
“去找出版社的編輯了。”
怎么家里只剩你一個人。
“其他人的社團放學后有訓練。全國性的比賽要開始了。”
沒有接受過正常學校教育的太宰治自然無法對這些小孩的忙碌感同身受。其實連織田作之助本人也沒有正常的可以稱之為“經驗”的受教育經歷。
不過,他們離文盲的階段也有很大距離。
他們身邊確實有一個順利從大學畢業,工作兩年之后還能重返校園拿到修士學位的家伙。
那簡直不是人。
太宰治在心里哼著無人知曉的調子,把酒倒了一杯又一杯。
少年聞著酒味,忍耐了好久,最終拿著家庭作業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里。
等作之助回來,他一定要告狀。那個人把客廳和廚房搞得都是酒味,聞多了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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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太宰電話的織田作之助很快抱著一袋新鮮出爐的面包回了家。
撲鼻而來的酒氣來自于被開封的葡萄酒,高腳杯里剩下一口的量,被坐在沙發上的人高高舉起,像是在和誰人干杯,然后一飲而盡。
右手食指彈在杯口,高腳杯發出“叮”的清亮顫音。
精神充沛的好友手指間夾著幾張照片,另一只手伸過來,拿走一片兩指寬的厚面包片。
奶香味竟然堪堪壓過了嘴里的酒氣。
“突然來找我,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