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在做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人能夠讓在一個戰斗上頗有經驗的人落得如今這種下場。
看到這個人那一瞬間的猶豫,他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行了。這種時候你還替他瞞什么。我不管你們之間的關系到了哪種地步,他傷得那么重,你最好能重新考慮一下和他的關系。你的身份,我聽他的姐姐說過了。”
他至今沒想明白,笨蛋堂弟是怎么允許一個曾經和現在都在負責監視他的軍警同他成為戀人的。為了什么,為了標榜“戀愛自由”?瞎扯,那小子什么時候關心過這個。
他不想多此一舉,但嵐的情況在醫生嘴里是不容樂觀的。
他的笨蛋堂弟何曾遇到過這種事。他不相信嵐會像醫生所說的那樣,恢復正常的幾率低得令人發指,“嵐的姐姐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想讓她這么快知道。這段時間,嵐的事,我會處理。我聽說,嵐把權限卡的備份卡給了你?看來他很信任你。”
可你知道那張卡有什么用嗎。
同樣的權限卡,董事會成員都有,各人之間錄入的權限不同,形同最高等級的身份認證。
“能打開嵐名下的銀行保險箱是最基本的作用——我指的是私人銀行的保險箱。絕大部分今井財團名下的公司、場所以及其他一切設施,它都能起到通行證一樣的作用。在心懷不軌的人手里,這玩意很有用,即使只是一張備份卡。使用的時候會留下記錄,時間、地點,以及使用者。”
但這張卡對一位軍警沒有任何作用。
今井央沒有懷疑眼前青年的為人。嵐在性格上是有點毛病,但不至于識人不清,“讓他變成這樣的家伙,是異能力者嗎?”
青年始終抱著那只被嵐養在身邊的狐貍,沉默著聽他說完這番話。
“是異能力者。但我……”
今井央搖著頭,打斷青年沒說完的話,“你的身份不允許你干出任何命令外的事,我也不希望這件事變得更復雜。”
他之后會和那個叫做“異能特務科”的機構談一談。早幾年前,秀也和愛花就和這個機構打過交道,出了這樣的事,這個自詡異能力者管理機構的地方難不成想當旁觀者?他不會允許。哪怕是世界上最窮兇極惡的人,也絕不能在犯下如此嚴重罪過之后全身而退。
3
一切都糟透了。
醫生要求給病人安靜的環境,所以,他此時無法像不久前那樣靠得太近。但他也無法相信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有可能永遠無法睜開雙眼恢復意識。
他坐在走廊里的公共座椅上思考許久,背靠著病房冰冷的墻壁。在如此寂靜得空氣都好似凝滯的住院部樓層,敏銳的聽覺在空氣中捕捉到一絲微弱但穩定的呼吸聲。
這是毫無名義可言的他關心病房內昏迷不醒之人的唯一手段。
幾個小時前,他們還為今天的行程做了簡單的計劃,現在卻變成這樣無可挽回的余地。
走到他身邊的青年低聲說,“央先生希望我們先離開,他會留在這里。”
即使放心不下,赤司征十郎也做不到整日陪在醫院里。公司里的事無法再推諉,央先生也不想看他在醫院“礙事”。
“敵人還有再襲擊他的可能。”條野采菊說。
但他也確實該離開了。有些事,現在必須由他去做。
殺手的身份,以及讓一個人在無接觸的情況下失去意識的方式,到目前為止,他全都想明白了。就異能力者的手段來說,并不復雜,因為動手的人肯定是那個擁有空間系異能力的家伙。
“央先生想到了這點。所以把這里暫時交給了方才聯系過來的山內君。”
不夠。
條野采菊搖頭。
山內響是嵐看重的人,但如此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