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聲震天,
易怒的司機就差降下車窗用人聲催促。
而那輛黑車停在原地紋絲不動,像是完全沒感受到其他司機的怒氣。
停在黑車后的白色轎車司機等不及了。下一次紅燈變綠后,他沖下車去敲黑車司機的窗戶。難道這個人睡著了,在僅僅三十秒內?
他隱隱約約透過側面車窗瞧見司機在駕駛位,
胳膊無力垂下,懷里好像有什么活物在抽搐。
他心中頓時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忙繞到正面,從擋風玻璃看進去,臉色一瞬間煞白。
幾秒后,
理智勉強回籠,
他一邊朝后面的車輛奮力揮起左胳膊,
大喊著讓他們盡快拐到旁邊車道離開,
一邊哆嗦著右手,
掏出手機打了一通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急救電話。
出血量太大。那個活物本該是一只白毛小狐貍,
但現在除了尾巴間,
幾乎全身都被鮮血澆成紅色。合著眼的黑發青年人事不省地靠在椅背上,對他用力砸玻璃的動靜毫無反應,
一種無力感爬上他的心頭。
他在心里祈禱這個初次見面的青年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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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很安靜。
但在條野采菊的耳朵里,到處是醫生護士和病患家屬的腳步聲,
檢測機器令人頭疼的滴答聲,各種爭先恐后鉆進他鼻腔的藥水和消毒酒精的味道讓他作嘔。
赤司征十郎同樣站在重癥監護室門外,眉間有散不去的憂慮。
病房里的醫生在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布置不同的檢測設備,像是把病人當成一個需要充電和系統更新的機器人一樣處置。
他把睡在他懷里的小狐貍抱給此刻不知在想什么的青年。還是這個人更適合帶走嵐的“寵物。”他輕聲道,
“條野君,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但每次見面都不是很好的時機。
抱狐貍手法生疏的青年沒有多說什么,接過被這樣傳遞都沒從沉睡中驚醒的小狐貍。
“報警人說,他看到嵐在駕駛位上昏迷不醒,有一把匕首插在心口,而且,同時穿透趴在嵐心口的它的身體。但我想,是它替恐怕當時已經失去意識的嵐擋下了這一刀。否則,以匕首的長度,嵐會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