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嵐的是接踵而至的公司事務。白天思慮過度,太多事要在一個人的腦子里擠占一席之地,夜里頻頻失眠,艱難入睡之后也時常不明緣由地忽然驚醒,
然后盯著天花板發(fā)好久的呆。
快要到凌晨兩點,才關(guān)掉工作電腦和書房的燈,回臥室來的人半合著眼,趴在柔軟的被子上胡言亂語道,
“我不會是被怨靈詛咒了吧。”
“有沒有被詛咒,
難道你要問一個連妖怪都看不到的人。知道自己最近失眠,
就不要總是熬這么晚。”生物鐘一旦紊亂,
就很難調(diào)整了。
他伸手關(guān)掉為一個人留的夜燈,
在一室的黑暗里,
強行給疲憊地趴在床上不愿意翻身的人換了個不會壓迫到xiong腔的姿勢。
“那么,
你的意思是,讓我躺床上,
強迫自己每天十點前睡覺?就是因為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我才會起床去看公司發(fā)來的郵件。”
否則,
誰愿意在家里加班,那和折磨自己有什么區(qū)別。這些天夜里入睡愈發(fā)困難。但心里想著忙過這段時間就能恢復正常的人沒有把生物鐘的變化放在心上。身體很疲憊,而大腦依舊活躍,與其浪費幾個小時在哄自己睡覺上,
不如去干點讓自己第二天可以偷偷懶的事。
“董事會成員的薪酬待遇果然要比時之政府的薪資高很多。”
“……你想要新的指環(huán)?”
溫熱的呼吸靠近了他。他不躲不避,任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近距離觀察他的人,嘗試在他身上找到點和以往不一樣的地方。
“嗯。白蘭手底下的研究員熱衷于把我當冤大頭,可能是因為那個‘我’的所作所為。這次我換了委托方,是意大利的加百羅涅家族——是在你今天上午失蹤的時候聯(lián)系的。你又回軍警總部了吧,上午你失蹤了幾個小時,下午才回去。”
“是誰最近一直考慮監(jiān)視令結(jié)束的事,難道是我嗎。”他正是為了此事回去的。
“我當然有私心,不想讓監(jiān)視令結(jié)束……可是我想回分部了。明明是自己申請了移籍,卻沒干多少有用的事。”
他在公司敲的每一次鍵盤、簽的每一個名字、開的每一場會,都讓他更加想念能毫無顧忌持刀戰(zhàn)斗的日子。
用武力和別人打交道果然是要更輕松點。
“我最近足夠安分了吧。”沒有主動和港口黑手黨的通緝犯見面,也沒有擅作主張和外國組織謀劃新的行動,“特務科還想讓我做什么?真想讓我從時之政府辭職然后正式加入他們嗎。等他們能拿出和時之政府同水平的薪酬,再來考慮說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