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泥土雖然shi漉漉的,但不會下陷。潮shi空氣里匯聚了諸多聲音,他甚至聽到了令他頓感不悅的虎嘯。今井元嵐之前沒有解釋過何為“術(shù)式”,聽起來像是陰陽師的手段。
他沿著面前唯一一條可以被稱之為“路”的路線朝前走。說是路,只是因為不知被何人踩折的野草倒伏明顯。
在這種熱帶雨林一般的地方找到出去的路,不需要用六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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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兩個小時前的想法。
因為他沒預(yù)料到自己的體力下降得比想象中快。充滿蓬勃生機的熱帶雨林卻暗藏危機,威脅他的不是現(xiàn)代社會滿懷惡意的敵人,而是沒有理智但主動攻擊他的野生動物,和普通泥土地面幾乎無異的沼澤,他叫不出名字但恐怕有毒的毒蟲蟒蛇。
解除束縛的黑獸找到了完全不受世俗眼光窺視的樂園。
他摧毀了眼前所見的大片樹林。十數(shù)米高的粗壯樹木倒塌帶來的震動不亞于一場地震,更何況是數(shù)量如此之多的——
不……不對。
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最初被羅生門折斷的樹木正在緩緩重現(xiàn)。
樹木倒塌折損,他抬頭看到了一片晴朗碧空,但樹木卻在重新生長,過不了多久,他頭頂?shù)奶炜站蜁幻⒅θ~重新遮蔽。他對這片森林做出的一切毀滅行為都是無用功。
在最后時刻,他終于從枝葉的缺口望見了一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片自成一體的熱帶雨林里的現(xiàn)代建筑。
他扶著已經(jīng)恢復(fù)原狀的樹干,急促地呼吸著,給自己留出一段喘息的時間。
這個男人的經(jīng)歷果然稀奇。
越是勞累,他越不能放松警惕。既然樹木會恢復(fù),那么,被他殺掉的兇猛野獸同樣會恢復(fù),這就是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遇到同一種野生動物的原因。殺不盡的騷擾和潛在的威脅,更是加速了他體力的消耗。時不時有雨點飄落在他頭上。無色無味,是真正的“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雨降下,他粗略判斷的間隔是四十分鐘到五十分鐘。他已經(jīng)知道了接下來要前進的方向,就是那棟絕對有問題的現(xiàn)代高樓。已經(jīng)能望見那處建筑,不過,距離他的距離有多遠,他還無法判斷。
等他出現(xiàn)不良反應(yīng),才發(fā)覺自己不巧走進了一片霧氣變得濃重的林區(qū)。呼吸難以持續(xù),越是用力呼吸,就越是像中毒一樣,難以忍耐的頭暈惡心比他感受過今井元嵐車技后的更劇烈,也更尖銳。如果這也是今井元嵐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事……那他對這個男人的確有了一絲不甘承認的敬佩。
羅生門支撐著他撤出了那片恐怕有毒的霧區(qū)。在有活水流動的溪流邊,他撐著棕黑色的泥土,盯著水面上逐漸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心里
今井元嵐甩了甩胳膊,
沒甩掉。
張嘴咬在他胳膊上的黑獸牢固地像是用膠水粘了上來,用蠻力推不開。
“……松口啊。”在等什么。
“還有,火焰的事。”
“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