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忘記中島敦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子,心境自然不如躺沙發(fā)上開始耍賴的人成熟——太宰甚至懶得觀察他,張嘴便是“請我吃晚飯,然后再送我回住處”這樣既要又要的行為。
“我現(xiàn)在要去火鍋店呢,
開在中華街的那家。”
太宰治一聽便知道這家伙又在“婉拒”。但他故作積極道,“我也去!”
那雙銀眸對他眨了眨,露出早有預料的神色,“你還想像上次那樣被辣得痛哭流涕,
在潛在的殉情對象面前丟臉的話,
我絕對不攔著你。”
隨后,
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鎖定了不斷縮小自己存在感的人。
“敦君,
你平時接手的委托工作是什么類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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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規(guī)避白蘭和尤尼小姐所說的平行世界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糟糕未來,
他能付出什么。
他質問著自己。
也回答了自己。
大概是全部。他無法想象自己再度失去親人和摯友之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估計是連現(xiàn)在的他都會討厭的頹廢和無盡自責。彭格列的成員,以及白蘭和自己的部下們,
他們擁有的指環(huán)極其獨特。能夠影響時間和空間的指環(huán),那不是他花真金白銀定制打造的指環(huán)能與之媲美的,
而是來自世界基石的力量。
正因為意義如此特別,才會靠“繼承”來代代流傳。
他這些天花錢如流水,一切都為了盡快拿到“匣子”。他幾乎要懷疑自己因為語言不通而被白蘭手里的技術人員當了冤大頭。但和指環(huán)的造價相比,能讓他拿到手的“復制匣”也不算真的超額支出。
劃掉最后一筆款項,
他呆呆地盯著手機屏幕,然后切另一張卡看了眼余額。
還好。
辛苦這么多年工作,他一朝回到大學還沒畢業(yè)時的資產(chǎn)規(guī)模。
……算了,往好點想,如果不是他這些年辛苦工作,他不可能拿到“匣子”。但所謂盡快,也得兩三個月。人的一生都少不了等待什么,小到學生等待放學,大到死刑犯等待死刑執(zh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