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元嵐降下車窗,對喝得酩酊大醉的貓咪老師無奈道,“貓咪老師,夏目很快就來接你回家,還是不要在下雨天給夏目添麻煩吧。”
時透無一郎聽到肩膀上的招財貓咕噥了一句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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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靜司聽著對面除妖師有些炫耀的語氣,連連點頭,做出一副正在洗耳恭聽的神態。
而看到這位的場家主也對他昨夜意外捕捉到的強大妖怪表示贊賞,他便越發得意忘形,將偶遇妖怪的前因后果全盤托出,越說越起勁,神氣極了,根本看不出的場家主眼里少得可憐的同情和憐憫。
“那么,你將要如何處置這只妖怪呢。”
形似裝螢火蟲的玻璃器皿擺放在桌上,被縮小的紅羽毛小鳥攏著翅膀,被抓進瓶子里。當成了戰利品。
的場靜司無聲地看著它,它也不搭理。
這只妖怪和今井有解不開的緣。但不知怎么竟能被眼前這種水平的除妖師抓住破綻。
遠道而來的除妖師三言兩語間被煽動出不該有的心思,囂張道,“自然是看能否為我所用。”他能感覺到這只妖怪身上潛藏著的巨大機遇,絕對稱得上是一只大妖怪。但至于為什么會從人形化成一只小鳥,他也不是很清楚。趁著近來拜訪這位的場家主的機會,他便把這只新收入囊中的妖怪展示出來,以彰顯自己的誠意。
妖怪不理會他,呆在瓶中,活像在閉目養神。但若是不能為他所用,他便履行自己作為除妖師的職責。
“恕我直言,這只妖怪可能已經是別人的式神了。”
被關在瓶中的小鳥一聽這話,便立刻激動了起來。比起丟臉,還是在新田宅里和那個討厭的人類面對面比較讓它痛苦。等嵐大人度假結束回東京去,它再從瓶子里出來好了。那個人類以前對嵐大人的態度明明那么糟糕……為什么還會變成這樣。
除妖師大驚,但立馬否認道,“不可能!”
的場靜司的笑意輕薄地浮在臉上,并未深入眼底。
“我就不耽誤時間了。它的主人說不定很快就會找上門,到時候,我勸你審時度勢一些,把它盡早物歸原主。”
裝在瓶子里的小小鳥張嘴打了個嗝,旁觀人等便驚奇地瞧見鳥喙邊冒出幾點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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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道路shi滑的雨天行車。
的場家的別館修在山林里,而且不只一處。如果不是接到了的場靜司親自打來的電話,今井元嵐會以為晴只是還沒鬧夠脾氣。
“晴很討厭你。”今井元嵐笑道,然后踩油門加速,“可能妖怪都有點領地意識在吧。”
條野采菊甚至覺得這是不足掛齒的小事,“……只是被妖怪討厭而已。”此刻在雨天開山路卻仍然不停提速的人要比討厭他的妖怪更危險。
今井元嵐對自己的車技的確有非凡的自信。他碰過的車,車型豐富而且跨度極大,不僅考驗車技,還彌補了他在處處受制的年紀里缺少的娛樂項目。
同車人可能不這么覺得。但直到他把車穩穩地停在一間大門敞開的山間別館里,男朋友都沒有像過去一樣出言勸他減速。
“雨聲會妨礙你行動嗎。”淋著細雨,他下車去后備箱拿不知道會不會派上用場的刀劍。
完全喪失話語權的人阻止不了今井元嵐做出任何決定。
把刀近距離拿在眼前,今井元嵐拔出刀,銀白的刀光一閃而過。刀上映出他的容貌,被不斷流瀉的雨滴流痕攪碎,“我認為,晴被除妖師抓住也只是意外。”
敞開的大門不正是的場家的人在告訴他——你可以來,但別損壞這里的一草一木。
“相比于東京和橫濱,熊本是一片很適合靈力者和妖怪生活的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