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采菊表示這人又在杞人憂天,“站在你身邊,該發愁的不該是我嗎。”
“我們都發愁的話,
就是都不發愁。”
不合邏輯的代換關系被用到這里。但條野采菊聽過更嚴重的胡言亂語,
這種話不算什么。他又問,
“你還想說什么。”
今井元嵐還想說,
沒有未來記憶的你,
連我的長相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敢答應和我同居的。
這是什么廢話。
自從那天在堆滿集裝箱的運輸船上睡過一覺,
今井元嵐心中便有了來海邊看看的想法。只是在運輸船上浮光掠影地欣賞海景,
遠遠不夠,更別說那是在性命攸關——別人的命也是命——之際,
忙里偷閑感受廣闊海面帶來的絕佳視覺享受。事后回想起來,多少會對無邊無際的藍海感到敬畏,
但也有些可惜。
他在地下停車場找到了用貨運飛機送來的車。服務很到位,甚至可以幫停到酒店停車場里。
今井元嵐敲了敲車前蓋,意義不明地說道,“我只有這一輛屬于自己的私人汽車。”
光聽語氣竟然有些假裝出來的楚楚可憐,
“因為這種原因,你去哪都要運到身邊?”
“當然不。我只是對貨運飛機的效率感到好奇。我對自己的車技也很有信心。”
“危險駕駛的自信,還是說,指別的。”
“是危險駕駛的經驗給我的自信。”
……為什么能說得這么正氣凜然?這么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能不能把“不想吵架那就接吻”的擺爛原則從腦子里丟掉?失去大腦控制權的同時怎么連反駁的力氣都一起失去了,那是用來避免和他意見不合而爭吵的手段?
能隨口說出那么有槽點的話倒也是種非凡的才能。會胡言亂語的人很多,但每一句胡言亂語都有吐槽的價值的人很罕見。
“都這種時候了,就讓我偷懶吧。”今井元嵐強詞奪理道,“兩個人都認真的話,是種資源浪費。”這里不是橫濱,沒有危險。
他們之間年紀更長的一方在親吻與擁抱等事上更主動,但另一方也不是全然的被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