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zhì)問題,
我什么都恢復得比正常人快一點。你能做到把我的體溫精確到小數(shù)點嗎?”
條野采菊以沉默作出回應。果然是發(fā)燒了,
胡言亂語起來真要命。他掌心感受到的溫度實在很難用以往的理由解釋,
病因不只是那一場肆意揮霍力量的戰(zhàn)斗。
今井元嵐的眼皮沉重地難以睜開,
“我有想過是預定一間,還是兩間。”掙扎著撐起上半身,
他干吞了一顆膠囊退燒藥,但這么做的下場是他被強行灌了半杯水。
這一層的套房沒全部預定,
便可以隨意而為。更何況,他們之間缺少的情侶戀人的正常流程在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補足,不必再為這種事感到煩惱。
“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咽得下去。”條野采菊的話里多少有些感嘆意味。
和熱衷于死撐的人總是話不投機。躺床上的病號變成了真“病號”,而不是用體質(zhì)問題就能解釋的后遺癥。生了病,
整個人都變得脆弱,病號側(cè)躺著,把自己和被子絞在一起,決心要和被子融為一體。
這趟度假真是曲折。
酒店的位置離海灘有一小段步行距離。關好門窗前,他仍然能聽見時刻不停歇的海浪在拍擊沙灘,也能嗅到像孩童嬉戲般撞到窗戶上的海風中那種特別的化學氣味。在飛機上喋喋不休說今天要看海邊日落的人,現(xiàn)在半死不活地把自己困在被子里。干脆改為看明天日出吧。
他被突然伸手的人拽得差點面朝床倒下去。
“彭格列的人,最近要去橫濱。”那么多事,都撞到了一起。
“這也是你出的主意?”掰開今井元嵐抓著他的手,條野采菊從病號手里脫身,把床頭被暴力拆開的藥盒放回原位,“你的行為本質(zhì)是把外來組織引入橫濱。你祈禱特務科最好不會發(fā)現(xiàn)你在從中謀劃。”
“我只是把昨天發(fā)生的事講給了骸聽。橫濱容易吸引熱衷冒險和追求驚嚇的家伙。”而彭格列里有不少這樣的人。生活是一潭死水的話,很快就會陷入空虛和自我厭棄之中,“我也說了,我要去度假。”
把自己從擰巴的被子里解救出來,今井元嵐接過水杯,喝光了剩下的半杯溫水。他不清楚自己發(fā)燒的原因,但不會是傳染性流感。換言之,“接吻不會傳染給你。”
“……哪怕?lián)哪惚惶貏湛谱ミM監(jiān)獄我也不會擔心這個。”
“彭格列的高層都很年輕,但他是成熟的黑手黨組織。我只是一位合作伙伴,不會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說著,今井元嵐便下床去從二人少得可憐的出youxing李里找到自己的電腦。
可剛啟動,一張巨大的棉花糖q版人像就占據(jù)了整個屏幕,在像史萊姆一樣滑稽地晃,好似橫版rpg冒險游戲的加載動畫。
今井元嵐閉了眼,在心里止不住地嘆氣。等不多時,就有一道聲音傳了出來,電腦不受控制地自發(fā)加載了一通視頻通訊。
“呀,好久不見。”
光聽聲音就讓他回想起曾經(jīng)在西西里島吃過的甜得要命的棉花糖,這家伙是棉花糖惡魔嗎?
“你什么時候黑了我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