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回東京呢,
一起吧。”
與笑靨如花的青年完全不同的是持續不斷加速而逐漸變紅的儀表盤,
車快要達到最高時速,他的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超速了,
今井先生。”
他就那么被這個男人載去了東京,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樹敵無數,
難免哪天就要遭遇一場ansha,就像今井元嵐和條野采菊二人曾經見證過的那樣。
“放心,坂口君,就算我被襲擊你的狙擊手擊斃,
你也不會死。我能保證你安全到達東京。”
此種狂氣的話從外表看著溫潤和善的青年嘴里說出來,實在是讓他無言以對。
“我也的確有正事找你。”
他不敢再信了。
開車的青年掃了一眼車內后視鏡,“你知道‘雨御前’的來歷嗎?”
坂口安吾把滑落鼻尖的眼鏡推回原位,“為何問這件刀的事。”
這可不是一般的武器。
“我的工作習慣讓我對這把刀很感興趣。能展開講講嗎,比如講講這振刀劍的來歷、歷代的主人、經歷過的知名戰役和與之有關的歷史大事什么的。”
……把內容羅列得這么清楚,這個男人肯定早有預謀,他簡直像誤入了賊船且容不得拒絕。
“今井先生,我難得的假期要被你破壞了。”
“便利店新增了咖啡機,我挑的品牌,對你特供,永遠免費。”單手抓著方向盤的人扯掉脖頸的繃帶,將僅剩一道仿若深色細線的傷痕暴露在他眼前,“我不愈合這道傷,就是在等你,坂口君。”
——經歷了近五十分鐘的路程,今井元嵐把他丟在了一座房子前面。
沒有半點準備就讓他面對自己至今以來不敢直面的事,他看向今井元嵐的眼神是比較幽怨。
“假期愉快。”
開車的人揚長而去,對他的“祝愿”如同花粉消散在風中,留他抱著一箱可樂,在要不要按門鈴的事上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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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鏡花感到恐懼。
本能讓她去摸身上的短刀,但她的手抖得停不下來。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和敦說話的時候,恐懼像有形之物一樣攥著她的心臟,讓她快要窒息而死。她似乎回到了港口黑手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再也無能得見最熾烈的明媚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