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怎么都沒想到今天要等的同行人是這個男人,他決定先向師父賣慘。
“師父,坐在那里的家伙,之前燒傷了我哦——”
一團熊熊燃燒的暖色大火球剎那間罩住弗蘭的頭套和腦袋。
今井元嵐端詳著自己的杰作,“你現在看起來像一顆萬圣節夜燃燒的南瓜頭。”
“我不想變成南瓜,也不想變成鳳梨。”
弗蘭伸直胳膊探路,一步一晃地走向離他們二人最遠的位置——屏風后面擺著一張舒適度有限的床。再怎么豪華又高速的商務型私人飛機也只能盡力兼顧便捷和全面。
但是,鳳梨……?
今井元嵐沒及時領會到弗蘭的槽點。
下一秒就從弗蘭的頭頂哐哐砸下一堆鳳梨。本就看不清腳下情況的人抱著頭套——或者說腦袋,頭也不回地沖向自己選擇的方向。
結果撞到了硬邦邦的墻,但好在有頭套緩沖。
原本擺著床的地方眨眼間變成了混凝土澆筑的墻。
弗蘭是挺好逗的,今井元嵐在心里樂了一下。不過,真沒想到,“你們幻術師平時都這么用自己的能力?”他以為會更珍惜自己的腦細胞一點。
“看人。”六道骸說。如果是面對弗蘭這種開無差別吐槽地圖炮的人,很難讓人不想做點什么。
沒過多久,墻變回了床,火焰南瓜頭套體驗卡也被今井元嵐回收,像沒夢想的咸魚一樣貼著墻壁假裝啞巴的人順勢倒在床上,沒再對這兩個裝也不裝開始欺負未成年的男人說一句話。
“世界第一幻術師”的名號不屬于他,近身戰斗也打不過今井元嵐這個男人,這次的任務從一開始就困難重重,他想放棄,可以嗎他不知道擱淺在哪里的隊長。
還是床好。床不會變出一堵墻等他去撞,也不會用火燒他的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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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弗蘭一副不想和他們兩個壞心眼的大人說話的樣子,今井元嵐從口袋里掏出一副嶄新的連塑封膜都沒撕掉的牌。
他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除了手機就是這副牌了——因為他只帶了這兩樣。
這趟航線要飛十四個小時,不找點事干的話會很難熬。到達時間恰好快到紐約的夜晚時分,除了打牌,他可以途中淺睡幾個小時當“午休時間”。
“美國有自己的黑手黨地頭蛇和異能者集團。雖然我這次是去找朋友,但也可以試著深入探索。你有沒有給我的忠告。”就像“如果惹了麻煩就報瓦利亞的名字”之類的。
“斯庫瓦羅最近也在美國。”
“……那可真巧。”他以為自己是個很少產生悔恨情緒的人,但六道骸顯然是個很會讓別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的人,“你應該不會告訴他,我——”也在這里。
六道骸當然不會介入這兩個近戰分子的關系,但另一個在場的人就不一樣了。
躺平假寐的弗蘭忽得坐起身,正對著今井元嵐的青蛙頭套的眼睛里似乎閃著奪目耀眼的復仇之火,幫他回憶起自己幾分鐘前對這名瓦利亞現役年紀最小的干部成員做出了什么事。
這種時候,今井元嵐卻樂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