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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僅十七歲的谷崎潤一郎一臉震撼地看著把“揮霍”一詞具現(xiàn)化了的據(jù)說是偵探社前成員的今井元嵐先生。
他摸了摸胳膊。
傍晚臨近七點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先生。
那時候,今井先生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了。
戴著指環(huán)的手搭在他肩上,“偵探社的新社員?還是學生吧。我是今井,今井元嵐。”
三個人都不能開車。未成年,喝了酒但還沒完全清醒的車主,沒駕照的傳聲筒,那輛查一查價格就會讓人心生退縮之意的車只能隨便丟在路邊,但在路邊停一晚也比被交通警察扣下好。
“和店長搭上線就可以?聽起來很容易。”
今井先生輕飄飄地答應(yīng)了太宰先生提出的要求。如果真的很容易,亂步先生就不會來找“外援”了。
在沒意識到今井先生口中的“容易”是何種意思前,谷崎潤一郎這般思索著。
而現(xiàn)在,他只想扯掉自己身上的幻像,把看上去好像真的喝醉了的今井先生帶走。如果所謂“容易”的說法就是指砸錢的話,今井先生一晚上要花多少才夠數(shù)啊。
他剛加入偵探社沒多久,哪見過這種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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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買下第五瓶香檳酒之后,今井元嵐被戴著面具,彬彬有禮的經(jīng)理人請到頂樓。
“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太宰,太宰治。”
身著華服的女子呵呵笑著,也不揭露男人用假名的事實,“那么,太宰先生,你今日到訪小店,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你而來。”
沒想到這個一眼就能看出在感情上毫無經(jīng)驗的年輕人居然敢說出這么大膽直接的話來。店主女士笑了,說出這種話的今井元嵐也笑了。
有點像于連會對雷納爾夫人說的話。
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是因為真情流露——比如,見到心心念念的店主女士——而笑,而不是覺得自己的話太有喜感而逗笑自己。
尤在提防青年的店主女士嬌嗔道,“為買走我店里的好酒?店里的珍藏都被你買光,慕名而來的人可就少了。”
“豪擲千金的人,價值比片葉不沾身的客人更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