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么小氣。”
擺在桌上的超——大杯啤酒分他一小杯都不行嗎?
被太宰治腳步聲驚醒的人定了定神,看清面前的人,他松開太宰治的胳膊,對太宰潑臟水的行徑視若無睹,“柜子下面的抽屜里有玻璃杯,想喝就去拿一個新的用。”
“你一個人在借酒消愁?”
“不可以嗎。我也是有很多煩惱的,只不過全堆在了心里。”
這么明顯的欲蓋彌彰。太宰治操著一口奇怪的語調,揭露今井掩飾失誤的東西,“真奇怪,桌上可是有兩個玻璃杯呢。”
對他的到來起初并不多么在乎的人此刻終于用逐漸清明的雙眼望著他,眼中流露出些許無言以對的愁苦。
“因為,只是我一個‘人’,而已。”
今井元嵐拿過正對房門位置的半杯酒,在太宰治的注視下喝得一滴不剩。
玻璃杯被重重磕在桌上,今井對他輕聲說,“你在懷疑什么。”
話音落下,太宰治眼前的“人類”像忽然變了個人。
那雙比如血殘陽更濃郁的紅眸冷冰冰地盯著他,占據了今井身體的東西以一種不耐煩而且十分傲慢的語氣重復了一遍今井的話,“真不知道你在懷疑什么,人類。”
太宰治瞬間明白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立馬決定在下一次和殉情對象的自我介紹中加上“見多識廣,見過被妖怪奪舍的人類”這一條。
不開玩笑了。
今井元嵐懷疑自己因為喝醉而聽錯了太宰的來意。
“亂步讓你來找我……幫忙當一次誘餌?”
說起來,
太宰治原本也不相信今井會在這里。
“亂步先生讓我來附近轉轉。”
他發現二樓亮著燈。
“不愧是名偵探。”他也想答應亂步的邀請,但如太宰所見,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自己沒吃完的藥被不知什么時候離開的條野丟進了垃圾桶。剛剛淺睡了一陣,
直到太宰看到二樓亮著燈,
上樓來找他,
他才被驚醒。條野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說些什么……應該沒有,他記不太清,但以條野的習慣,
不會對一個喝過酒的人叮囑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