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你盡快還欠清我的錢”,
他被迫攬下好幾次出席各類社交活動的“任務”。
“只要有人到場就夠了,
管他誰是誰。”
央哥說話還是那么犀利又不客氣。他從邀請函里挑出自己能抽出時間的幾份,
剩下的便一一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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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庫的使用權通過日常刷新的密鑰進行授予,
那是赤司家和公司的內網以及征十郎本人才能用的東西,
所以他表面為難實際上迫不及待地占據了征十郎在公司休息室里的沙發。
進行腦力活動太久,他就給自己半小時空閑去戴著耳機聽橫濱廣播,
這時候征十郎大概在開會看合同;但征十郎正在喝咖啡看籃球賽的時候,他的精神和大腦還在頁數突破三位數且首位數字為四的電子書里遨游。
兩個人手頭的事務真的很難步調一致。
“如果和你讀同一個專業。那樣就可以多一個人幫我——我是說,
‘指導’我寫論文。”活生生的研究案例,不需要預約采訪,也不擔心研究動態過時。他不打算接手家里公司,所以他沒有選擇那類專業,
高中時期的分科就沒有特意選相關的科目。秀也哥是經濟學專業,他小時候被秀也哥送過一本經濟學通識當圣誕禮物。但在他被發現體質特殊的時候,他的人生就注定不會和哥哥姐姐走同一條路。
他還在為如何控制能力而煩惱的時候,哥哥姐姐已經挑選好自己想要的人生并為之努力了。爸爸媽媽都安慰他不要急于求成,“你一定會掌握好自己能力的。”
那時的他對秀也哥的禮物很滿意,只是希望送心上人禮物的時候,哥哥別送這種會把別人氣跑的東西。
“你的線性代數學得怎么樣。”
征十郎的語氣很正經,但說的話像冷笑話一樣讓人想裹緊衣服。他不再吭聲,安靜看起了外文論文。線性代數那種東西就算拿給太宰做也是折磨,但太宰的概率論一定學得很好。
兩人互通有無,意外發現他們收到了同一人的邀請函,落款都是鈴木財團。
“鈴木老先生又買到了喜歡的寶貝。”舉辦展會的目的是向世人展示自己喜愛的收藏,老先生的生活真是有趣,“一起去吧。‘赤司征十郎重金聘請異能力者當保鏢’,那天的新聞頭版說不定是這個。”
“‘今井元嵐是職業保鏢’的新聞要更惹眼一點。”
“時代變了,征十郎。”在新聞頭版變遷如流水的時代,他的名字也稱得上是時代的眼淚。
權力的移交和獲得,除了合理的名義外,還需要時間,以及他自身給出的證明。“赤司征十郎”是繼承人不假,但后繼者必須做得更好更出色才足夠。即使二十歲的征十郎能力卓越,想快速接手財團事務,也說不上輕松。上一代決策者們還沒到老眼昏花必須退下的地步,征十郎展示出的足以站在臺前的能力總會被簡單歸為“野心”。
“今天的進度怎么樣,還順利嗎?”
坐在沙發上的人敲了個回車鍵,“當然。”沒有比這更順利的事。
今天的努力就到此為止了。
赤司征十郎按下桌邊暗格里的某個按鈕,辦公室的門牢牢鎖上。
推開筆記本電腦,今井元嵐躡手躡腳地朝辦公室大門走過去,問,“這是給我的入職測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