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心思各異的大人們吃著的烤魚,好像也沒有小女孩和一只異食癖小鳥手里的香。
2
關于此地黑手黨的傳聞從未被人們淡忘,被風景吸引而來的游客仍然絡繹不絕。
今井元嵐買了四人份的參觀門票——錢不是問題,二人組的旅程變成了三人組,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埃菈對新加入他們一行人的青年很好奇,因為和先生一樣,都屬于亞洲人的長相。
“我很想問,你們兩個工作都不忙的嗎?”今井元嵐拿好檢過的票根,帶著埃菈通過檢票閘機。
“我還好。不過,剛接手的時候,我的確忙得焦頭爛額。”往事不堪回首,時間倒推十年,沢田綱吉也不會知道自己未來的人生將有一半會屬于意大利。
“全都交給別人,不就沒事做了嗎。”
“你的下屬會為有你這種上司而驕傲嗎?白蘭,”從白蘭手里那一大包棉花糖里迅速奪走一把,今井元嵐分給埃菈和沢田,“你的下屬可能信奉新時代工作準則。”
“也許。我的下屬工作時間一直很自由。”
想到那一袋棉花糖會是何種震撼人心的甜,沢田綱吉婉拒了這份強硬奪來的盛情款待。看起來,今井先生對白蘭并沒有那段記憶里似火般燃燒的猛烈殺意。剛剛搶棉花糖的行徑迅速果斷,想必即使沒有那時候的記憶,今井先生從各種只言片語中也拼湊出了未來的全貌,他的親人在紛爭中不幸被波及,于是他壓上一切只為親手殺死兇手。
——其實那一大包棉花糖是吃完烤魚之后,在一家點心鋪新買的,原本目的是給埃菈買當地特產甜點,所以結賬的人是今井元嵐。
也就是說,這是甜度正常的棉花糖。
“我想,你應該已經見到山本了。”他對沢田說。昨天的事,山本幫了他很多,不然他就必須做點什么才能安然無恙地帶埃菈離開米蘭了。在陌生的國家,帶一個沒有身份證明的黑戶四處逛非常危險。
“嗯,事情正在處理中,很快就有結果了。”
“她的媽媽,我覺得不是指血緣關系上的媽媽,囑托她找到你們……我是說,‘彭格列’的標志。”
他不了解在意大利,“彭格列”意味著什么,莫非,就像在熊本的妖怪心里,“夏目”意味著友人帳那樣,意味著特殊的東西?
雖然聽不懂日語,但是聽得出“彭格列”的音節,小姑娘默默地望著他。
他輕輕拍了拍埃菈的肩膀,“逛完這里,我帶你去找你想見的‘彭格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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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
不就是睜眼逛街閉眼睡覺才叫“游客”嗎。
路過攤販看到很有意思的南瓜燈,今井元嵐給埃菈買了一個,問道,
“你想回自己的家鄉嗎?”
“我不知道。但是,
現在離開了那個地方,
我想上學……如果可以的話。”
她見過一個地位很高的小男孩。
閣樓的窗戶被那些人用釘子和木板封住,但并沒有那么嚴絲合縫,她每天早晨從狹窄的縫隙里看出去,都能看到有人開車送那個穿著干凈整潔的小男孩去園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