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元嵐明知故問,“什么習慣?”
“還藏了幾盒?”
今井元嵐坦白從寬,“就這一盒,沒別的了。”
赤司征十郎沒說不愿意陪友人來幾局,但在行進的車里這么做,沒等到了目的地就會頭暈惡心。
今井元嵐在紅瞳的注視下識相地收起牌放回暗格里。
從嵐講自己認識一個收養了許多小孩的朋友開始,赤司征十郎一直聽到和黑手黨未成年干部的曲折恩怨。
免費聽到這么多跌宕起伏勝過電影的故事,他的情緒居然和平時的嵐一樣穩定。
“沒有那些力量,你死了至少十次了。”赤司征十郎不指望他把結果說嚴重一點,嵐就會聽話收手,“你總是這樣。”
“我是處理意外情況的高手。不過,”嵐的手搭在放著卡牌的暗格里,“也證明我很幸運。”
嵐一路上嘴不閑著,他的耳朵也沒能閑著。
“我在停車場遇見了一個人,我被他認出小時候帶你逃過他的課——”
“沒關系。那個時候,三浦教授的課我提前上過。”
“……真的嗎?!”今井元嵐心里的愧疚差點一掃而光。
“嗯。考慮到年齡,課程降低了難度,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復雜。”
嵐對著他沉默了。隨后,稍稍移了移位置,回道,“你不會上降低難度的課程。你用‘考慮到你的認知水平,三浦教授降低了課程難度’的理由來安慰我,我可能都不會懷疑。”
他們一路上聊了很多,這是信息交流的一環。
當他聽到威脅信的幕后之人是日下源天知的時候,內心無比震撼。日下源天知是父親學生時期的故交,他難以想象那個名聲籍甚的中年男人是這種事的真兇。
“情報可能有誤嗎?”
嵐對他搖頭,表情嚴肅,語氣堅定,“絕無可能。”如果這種情報都能出錯,條野先別當軍警了,去港口黑手黨審訊室歷練幾年。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而是日下源天知選擇怎么做。秀也哥不會提前和任何人商量好動手的時機——你也知道秀也哥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倘若他判斷日下源家沒人是無辜的,該進監獄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你最好……你懂我的意思。”
他明白,嵐讓他盡可能減少損失,“好。”
秀也先生的手段他有所耳聞。嵐的哥哥是個能在財團傾頹時挽回絕大多數損失的商業奇才,在業內人士口口相傳的八卦趣事里,也是不折不扣的年輕的傳奇。
嵐和他的哥哥姐姐性格迥異,好似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但做事風格反而有些共通之處。
果斷,決絕,不留退路,這就是他們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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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下午六點半。
察覺出嵐比以前更抗拒呆在分宅,今夜他安排嵐住進了這趟出行目的所在的酒店。
“我有一種,明天即將發生什么事的感覺。”望著落幕的夕陽,嵐站在一整面玻璃做成的落地窗前,說道,“但是放心,會完美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