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啊……我不知道呢。東京和橫濱離得很近,
我隨時都可以回來,但這次回去之后,我要繼續上學,讀書,開始大人的工作。兩年以后,四年以后?我說不準。”愛麗絲也是上學的年紀,但給他一種常年在橫濱街道上游蕩的無業游民的感覺,森醫生的職業不適合照顧愛麗絲。
他便問愛麗絲,“要和我一起去東京上學嗎?”
“不要!”
被小姑娘堅決地反對了,他用“希望愛麗絲有森醫生請的家教上課吧”讓自己打消這個想法。他最后一次叮囑愛麗絲不要經常在危險的地方亂跑,往牛皮紙手提袋里塞了幾塊打包好的盒裝小點心,“這家甜品店每個月都會有新品的,如果森醫生有時間的話,可以讓他去幫忙買哦。”
如果森醫生能有時間的話。
真是一種美好的祝愿。醫生一般都會很忙,加班,急診病人,什么的。以森醫生的年紀,說不定會是那種資歷很厲害的醫生。
送愛麗絲離開便利店的時候,他給征十郎打去了電話。
他要繼續回去的事,早在決定好的那幾天就在聊天中提過。如果全世界的考試難度都下降一萬倍就好了。
“征十郎,我傍晚……差不多,總之晚上來得及去找你。”
2
國中三年級結束之后,他回了熊本,高一高二的學業在那里完成,比他小一屆的征十郎仍然在國三畢業前夕帶領部員拿到了比賽的冠軍。
中學時期帶領學校籃球部奪得的榮譽很亮眼,他記得征十郎給外地讀高一的他發來的獎杯照片,以及臉上不太明顯的微笑。
之后,他從征十郎口中聽說了高中要去洛山高校的打算。洛山是京都的學校,以正常人出行的方式,在東京坐新干線得兩個多小時,但赤司家在京都有分宅,想必征十郎高中時期會在京都常住。
他和征十郎的部員并不熟。他是回家部的,常常被征十郎拉去幫學生會的忙。認識征十郎的時候,爸爸媽媽還在世,那是小學畢業前的事了。
那些事情仿佛發生在昨日,他后來悄悄帶征十郎曠不知道哪個教授的課的事跡還歷歷在目。他至今不知道那些老師是誰,在還是小學生國中生的他的眼里,西裝革履的教授們長得都一樣,教的東西難上加難,得虧征十郎學得進去。
曠課的后續是什么……
不記得了,總之沒出大問題。
籃球部的經理,在那年比賽落幕前,找過他詢問過征十郎的近況。
還在買點心的他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腦袋之間,空出一只手付紙幣,“你們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社團,不應該常常見面嗎?”
赤司這個姓氏代表的是頂級財閥,若是出現問題,他在熊本也能看到新聞。而據他所知,這種新聞連編都沒人會編。
學妹的語氣很沮喪,即便如此,她也在很有禮貌地表示過打擾的歉意后結束了通話,沒有向他多解釋什么。
被征十郎同學記住的感覺真奇妙。
他給征十郎介紹過自己的新學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很喜歡這里。征十郎在聊天框里發了一張學校體育館的照片。就連開學當天都在打籃球,征十郎真是他認識的人里最愛打籃球也最努力的那個。
此后,便是閑時在聊天軟件上聊點有的沒的。
征十郎問他在熊本生活怎么樣,高中還是回家部嗎,需要考前輔導嗎。
被小他一屆的人問需不需要課程輔導,還真是——被看透了。天天泡道館,學習上稍微放松了一點,但還沒到需要這個提前學過高中課程的“學弟”輔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