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
拽出柜臺抽屜里的外套幾下穿好,入夜后的涼風會讓人想打個冷顫的。
他循著警車開往的方向走去,與沿途的行人擦肩而過,沒什么值得注意的。確定不了方位,就向路邊的居民打聽剛剛警車去了哪個方向。
磕磕絆絆,一路走到了案發現場。
舉個最完美的例子,條野的異能力是把自己分子化,但分子化之后的條野仍然存在。不是靈力者的話,并不知道有種叫做‘靈力場’的東西,對靈力者而言是常識的名詞解析,要對普通人解釋,他選擇直接拋出結論。
“像錨點一樣。普通人不一定沒有靈力場,彼此的靈力場也各不相同。”
他可以憑借靈力場認出征十郎的那位叫黑子哲也的低存在感隊友,也可以用這種作弊般的手段感覺出條野有沒有在他周邊。
實際上,他完全用不著主動察覺條野的存在。條野的感知范圍大得令人驚嘆,他只要呆在條野周圍,就必定會被條野監視一舉一動,再加他的異能力對條野基本無效,負責監視他的人為什么是即將正式成為軍警的年輕人,這個問題的答案清晰得像秀也哥辦公桌上的財務報表。
正是因為靈力場的緣故,他得以順利認出警車里坐著一位之前來過的客人。那個客人戴眼鏡,二十歲出頭,是個帶著公文包的男性,幾天前的下午來店里購買了一罐咖啡,問過市瀨女士的下落,沒有其他特殊的行為。
但是,他事后查看了市瀨女士出門前十五個工作日內的智能監控錄像,這個一身社畜氣息,和其他鄰居熟客格格不入的青年,從未出現過。
原來真實身份是警方的人。他不是習慣陰謀論的人,但他現在懷疑此人來便利店同他搭話的動機。難道iic的事早就在官方的目擊之下,連他和織田太宰的一舉一動都在被官方組織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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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在一處拉了警戒線的巷子里。
受害者當場死亡,毫無爭議。出血量大到標注尸體位置和倒下朝向的白線都被尚未干涸而隨地面坡度流動的血液浸shi。以他戰斗受傷的經驗來看,地上的出血量是他和披風佬戰斗時的兩倍,抑或更多。
他和永眠的受害者沒有關系,案件的真相也與他無關。自己應該和這個青年聊一聊,他這樣認為。他不愿意和港口黑手黨的人有更多糾纏,是橫濱公安或者別的政府部門他還是能擠出一點耐心的。
等在案發現場對面的巷子里,他剛想摸出手機看下時間,青年恰好扭頭發現了他。
臉上下意識浮起一個人畜無害的淺笑,把手機也收了起來。
青年忽然變得緊張。見此,他感到一陣不好意思,他可不是來嚇唬人的。
但果然還是談談比較好,他不想讓自己又變成需要被監視的危險分子。
青年對同事竊竊私語幾句,穿過封鎖的馬路,從案發現場暫時離開。
“又見面了,客人。”
今井元嵐攤開雙手,證明自己的無害,那副格式化般的笑容從始至終掛在臉上,不夠親和,但足夠禮貌,“我更喜歡開誠布公一點,先生,你也趕時間吧。”他們現在沒有坐下來優哉游哉談論真相的時間,“你是想來問他們的下落的話,我只能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對他用上測謊儀也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