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關于藥墨炮制的細節、松針勾法的講究,早已讓她暴露太多。
指尖劃過冰涼的杯壁,她忽然輕笑出聲。
“顧先生聽說過‘山野村夫胡言亂語’嗎?我不過是把縣志上的傳說搬來充數罷了?!?/p>
“哦?”
顧淮舟挑眉,無名指上的尾戒在燈光下閃過冷芒。
“可我方才見你辨認九轉藥墨時,指尖顫得像極了初見心上人?!?/p>
“而且云小姐不僅醫術了得,還對古董事物如此熟悉。讓人不禁好奇,你是從哪里學的呢?”
云昭微微勾唇,她知道自己這樣鋒芒太露,跟之前的那個云昭已經判若兩人。
顧淮舟對她有所懷疑也是正常。
但是穿越而來這件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就算她說出去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云昭還是不擔心這方面的。
反而是禮貌又淡然的回答道。
“我在胡說八道而已,你不知道嗎?我們那邊的人都喜歡說胡話,顧先生怎么就信了呢?”
顧淮舟反而是輕笑了幾聲,露出愉悅的神色。
“可能是我這個人比較單純,愛聽人說胡話吧。”
旁邊一直不出聲,悄悄在看戲的傅云驍一口香檳還沒咽,直接噴了出來。
酒液濺在定制西裝上也顧不上擦。
“咳咳咳咳!”
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
傅云驍簡直是佩服顧淮舟。
愛胡說八道的人是顧淮舟才對吧!
咳完之后才回想起來。
等等,顧淮舟愛聽人說胡話?
不對勁,顧淮舟不會看上這個叫云昭的女孩子了吧?!
他盯著顧淮舟嘴角那抹罕見的笑意,突然覺得今晚的拍賣場比《藥墨圖》更像幅荒誕畫。
那個能讓對手在談判桌上冷汗涔涔的男人,現在居然像是在逗貓一樣的逗著云昭。
云昭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現在嚴重懷疑顧淮舟是不是故意來逗她的,不然誰會揪著這么離譜的借口窮追不舍?
面上卻還得維持著淡定,皮笑肉不笑地扯出個弧度。
“看出來了……”
心里瘋狂刷屏,這男人怕不是有什么執著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