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照例每天帶傘,堅持這個習慣很多年了,無論什么季節(jié)。
還是圍繞著之前的問題:她很獨立,沒給任何異性追求的氣口。
她還經常不懂小情侶打一把傘的樂趣在哪。
如果一人一把傘,就都不會淋shi啦!只是那天正好出了意外,蔣怡琳本來打傘冒雨來上課,下課后走的晚了一點,發(fā)現同系坐輪椅的女同學輪椅沒電了,正在自己推著走。
有電梯,但總歸是不方便的,蔣怡琳順手幫了她一把,上前推,幫她開門說:“我送你到宿舍嗎?”女生受寵若驚,很不好意思,但想不出理由拒絕,于是說:“謝謝,但把我送到校門口就好,我媽媽在門口等我。
”蔣怡琳點頭,但走之前沒拿放在門口的傘。
因為送女生時沒下雨,一直沒意識到,直到返程后走了一段路,突然陰了又開始落雨點,蔣怡琳才發(fā)現她沒拿傘。
心里罵了三下,然后默默站在屋檐下思考:是跑回去呢,還是等一會兒呢。
等一會兒也行,估計快停了,但雨也算不上傾盆大雨,還是留給了硬跑回去這個選項的機會。
林一川坐在車里,不知道看了蔣怡琳多久。
上次匆匆見面之后,他本來以為只是小插曲,但心里卻又不自覺在想那個身影,每次短暫回學校,總會留意到她。
此刻她就站在屋檐下,安靜的像一幅畫,與場外的雨格格不入。
她披著柔順的頭發(fā),純素顏,不施粉黛,身材偏瘦但并不病態(tài),眼眸清澈,猶如一汪清泉,裙擺隨著微風搖曳,沾染到一點雨水。
雨似乎飄進了林一川心里,撓了撓他的心,留下一片悸動。
大大小小的文學作品讀過不少,大家總會混淆那些戲劇性的情節(jié)與現實的情節(jié)。
比如從瓢潑大雨中的發(fā)燒來表現母愛的動人;從無數個女性的尖叫中來表現男性的迷人——又或者總以為,沒傘等待下雨的人,總會焦慮不安。
蔣怡琳則顯得非常從容,由內而外的散發(fā)出一種鎮(zhèn)定。
哦,下雨了又怎么樣,沒帶傘又怎么樣。
林一川想,這是因為她有非常穩(wěn)定的內核。
他不知用什么詞來形容蔣怡琳此刻的魅力,最后想了想,用了一個很抽象的詞。
賦有哲理的美。
想到此刻時,內心的沖動已經推動著他向前,那30秒鐘里,他仿佛失去了一切感官和理智,就運用著本能在向她跑去。
他從車上下來,走進雨里,走近蔣怡琳,然后,把傘遞給了她。
因為事發(fā)突然,正在點奶茶犒勞自己的蔣怡琳輕輕說了一句:“天嚇我一跳。
”然后抬頭,不經意和林一川對視了一秒。
林一川抿唇閃躲,打的所有草稿都仿佛化在了雨里,有些發(fā)燙,最后什么都沒說,就這么冒著雨匆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