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也總喜歡在她懷里輕輕顫著身子,嗚咽,不住的求饒,卻抱緊她,死都不肯松開。
裴淮義身子后仰,打量著眼前準備撫琴的琴
師。
他察覺到了,身子僵了一下,維持著得體的模樣開始撫琴。
“少主,家主叫您過去一趟。”肖府的下人上前道。
肖柏原本的得意和那點挑釁的情緒登時消散,她狐疑地看了裴淮義一眼,起身道:“你們幾個,將原大人送回去。”
交代完,肖柏側眼看她道:“裴大人自便。”
琴自然也不撫了。
這邊突然安靜下來,涼亭里的楚臨星坐得端直,沒有動。
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的裴淮義和他記憶中的那個裴淮義,是有很大差距的。
這個處處為難他,各種使喚、逼問、令他感到害怕的人,才是真的裴淮義。
那先前呢,先前對他的好,都是做戲給他看嗎?
見識到了她可怕的一面后,楚臨星徹底縮了回去,不敢再在她面前冒頭。
裴淮義看穿了他的想法,微笑著說道:“為我備些醒酒湯來。”
她沒有說讓誰去,但楚臨星知道,她又在使喚他。
有了逃離這里的機會,他沒有任何遲疑,步履匆匆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當夜,楚臨星再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那份醒酒湯倒是熬好了,只不過不是楚臨星親自送來的,而是他身邊的侍人。
自那日起,他就像徹底消失了一般。
“但屬下覺得,楚公子同其他公子一般,也是心悅主子的。”
風蘭這般總結道。
裴淮義合上卷宗,望了她一眼:“說這做什么?”
楚臨星的確是心悅她。
若是真的想跟她算得清楚,當初那一方帕子,他又為何要私藏。
將她的錦帕放在貼身的位置,會偷偷拿出來嗅聞。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那位人前冷淡,日日帶著面紗,不肯以真容示人,不為權錢折腰的謫仙楚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