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宛作為掌事私通外女,為弦月堂抹了黑,琴館換了新掌事,那位李姓掌事對他頗為關照,說來也是看在裴淮義的面子上。
楚臨星心中酸楚,他不能沒有裴淮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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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道:“主子,楚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裴淮義頭也不抬,處理著手上的政務。
言畢,她擱下筆,才想起幾日不曾聽聞楚臨星的消息了。
自那日楚臨星的身份被多次佐證后,裴淮義的心思也逐漸放回朝堂,她分給這對師兄弟的心思實在太多了。
楚臨星更瘦了些。
裴淮義端詳著他的面容,道:“身子好些了?”
“勞大人掛心,”他鬢發溫順地低垂著,“我當將前些時日拖欠的補上。”
裴淮義對此不甚在意:“不妨事。”
畢竟他是病了,又并非有意推脫。
只是沒想到,她都不在意的事,楚臨星反倒揪著不放。
他很是認真地看著她,模樣很是堅持:“不行的。”
“我答應了大人,便不能如此。”
很是固執。
她今日正于涼亭小憩,隨意翻閱一些卷宗放松,此刻打量著眼前人的身形。
如王郎中所說,積聚之疾,會叫男子腹部攏起,看上去宛若有孕夫郎,只是楚臨星穿著寬松,她也瞧不見有沒有什么弧度。
積聚之疾,說到底是不治之癥。
楚臨星倒是比她想的要樂觀許多。
如今病還沒好全,帶著琴便來了。
“好啊,那便補上吧,”裴淮義低語慢聲,“既然如此,這幾日便留在我這府上……”
楚臨星看著她,似在問為什么。
這些時李云邦顧及不得,而想插手弦月堂這份產業的人實在太多。
李云邦手下的郝宛下臺,李掌事便被扶了上去。
李掌事是太師的人,既然她們不能直面李云邦,那就多方勢力傾軋,弦月堂遲早會閉館,或是易主,只是難免要折幾個琴師。
但她不會對楚臨星一個郎君說這些,只道:“妙音院空著,若什么缺了短了,找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