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義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你是要拒絕我嗎?”她放緩了聲音,背過身去,端起一盞茶遞給楚臨星,“可我買了你三日之辰。”
“有人規定琴師不能跳舞嗎?”
氤氳的茶氣熏了他的眼睛。
那雙眼眸似乎也因此變得shi漉漉,看著順眼了許多。
楚臨星有些固執地后退一步,避開她遞茶的手,飛快地打著手語。
不用看都知道,這都是拒絕她的話。
茶盞落在桌案上的聲音清脆,楚臨星比劃的動作也跟著頓了一瞬,眉頭也沒有松開。
“看不懂,”裴淮義唇角掛著禮貌的淡笑,“跳嗎?”
楚臨星:“……”
他靜默了一瞬,終究沒再對她比劃那些手勢。
見他站在那默默權衡著,裴淮義適時出聲:“既然你是成恩的師弟,我也不瞞你,我尋他近五個月,都不曾找到他的下落,你與他既為同門,又從潁川來,當真不知他的下落嗎?”
“若是楚公子愿意多說一些有關成恩的事,你我便坐下,慢慢飲茶閑聊。”
“公子若不知,便叫我瞧瞧江南的舞吧。”
她等著楚臨星的回復。
裴淮義并不著急,在得知成恩沒有死,還在暗中戲耍她的時候,原本被壓抑的怒火漸漸冷卻下來,她還想看看這人要玩什么把戲。
桌案上放著筆墨。
楚臨星烏眸沉沉,裴淮義默許了他眼神的請求,看著他緩緩書下歪歪扭扭的字跡。
他慣用左手,這點早在兩人初見,裴淮義便注意到了。
“你們師兄弟,還是有一點很像的。”
她抿了一口熱茶,垂著眼辨認他的字跡。
成恩的字也是這樣難以恭維,只不過他有些笨拙,更不善用左手。
楚臨星慢騰騰書寫的動作停頓,隨后他另起一行:“大人是要將我當做師兄嗎?”
“我有這么說嗎?”裴淮義輕笑,“不要曲解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