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發生意外,
兩個孩子生出來先天不足不好養活,
那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直接把孩子丟在了路邊。
然我醒來時已經到了肆水村,
幾番追問之下他騙我說孩子早產已經沒了,我身子因為早產本就沒休養好,再加上憂思過度落下病根,
他和他那賊人老娘合謀騙去我帶的家產后,
竟趁夜深把我蒙暈帶入山林吊在樹上,偽造出我因失去孩子而悲痛自絕的假象。”
秦緒靜靜的聽著,這是秦三艷第一次主動告訴她被柴樂笙帶走后發生的事:“再往后便是我死去魂魄不消,胭脂和錦華得以擠進我的身體,
我們三個借此茍活于世,可惜尸身雖不腐,
身上那股子死人氣卻無法掩蓋。
初時我們也想過離開肆水村所在的那座大山,
或許是死時實在太痛了,
痛得我們的靈魂只能被困在那兒。
我們本打算讓柴家和那一整個村子助紂為虐的人都受到懲罰,
可柴樂笙的老娘認識些有本事的人,
弄了黃符貼滿整個村子,
竟半點靠近不得。
白天在山中游蕩,
一到晚上就被一股怪力拉進柴家埋我的木棺里,
日日如此怨念更深,
每天都會去試試肆水村的黃符還壓得住我們嗎?
沒想到有次竟在山中遇到了迷路的瀾兒,那時瀾兒已經五歲,這才知他被一個路過的江姓商人撿了去,或許是有血緣關系的緣故,我得以附著在我給瀾兒和屏兒一人一半的雙魚玉佩上。
柴樂笙不知道我在力竭昏睡過去前,給他們的襁褓里一人塞了半塊雙魚玉佩,咬破手指用血在他們的貼身包被上寫下名字,也是這半塊玉佩把我暫時帶離了那座山,能靠著玉佩跟在瀾兒身邊守著他,胭脂和錦華依舊用著我的身體留在山里。
可惜商人有次行商時出了意外,家產很快便被族中兄弟分了個干凈,又以瀾兒不是親生子,精神還不正常為由送到了醫院,一待就是八年,成了大人模樣。”
秦緒悄悄抹掉的眼淚還是被秦三艷發覺了,她知道小緒在心疼自己,卻又不想讓她看見覺得自己在可憐她,小緒總覺得自己還是她記憶里那個驕傲得意的小姐,其實早就不是了。
過了太多年,秦三艷其實快忘了,陡然回憶起,當時醒來發現被吊在樹上時脖子仿佛已經快被扯斷,很快就喘不上氣了,頭疼得快要炸開,掙扎間看見罪魁禍首站在她眼前,更多的是恨,一定要殺掉柴家人的恨,恨得讓她都不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