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緒想干脆借她的手幫蒲淑靈一次吧,看安希蕓種種反應似乎跟兩年前的這個案子接觸過,或許她能幫忙。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你沒聽說過蒲淑靈的事嗎?”安希蕓想著不過兩年時間,學校應該還會有人記得當年那場事故。
“聽說什么事?”
見秦緒一臉茫然安希蕓也沒有打算告訴她真相,“沒事,我會去那個畫室看看的。”
被關了一天后在整棟樓學生不滿的抗議下封禁便解除了,帶著血的地方被水沖洗了一遍又一遍漸漸恢復原貌。
秦緒總時不時看著水房下的那塊地方被無數人踩來踩去,她想那些人要是知道曾經有生命在那里消逝還會踩上那個地方嗎?
這里有段時間是不是也被人繞路而行,時間久了漸漸淡忘后便不再有人記得了,一切都恢復原樣,唯獨那塊跌落的分層的污漬無法祛除。
解除封禁的當天夜里喬昶就被綁著扔到了水房,秦緒看著被頭發纏繞得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的喬昶。
“你知道這些事是誰做的嗎?”她十分禮貌的拿出棒球棍摁著他的頭。
喬昶被捂著嘴只能搖頭發出些囁喏雜音,秦緒看向角落的蒲淑靈,“讓他把嘴露出來我聽聽他怎么說。”
“不是我干的!!!”喬昶情緒有些激動,“我的藤蔓做不到那種程度!這里還有更危險的東西存在,你們要快點離開了!”
秦緒回到寢室后算了一下時間,她入學已經一周,因為各種原因支線任務被擱置下來,修好被損壞的物品也不只是簡單的修好就行,這些物品的主人生前似乎都遭受過不公正的待遇,想要真正修好這些被損壞的物品需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就是替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公道這種東西,就是很難啊,秦緒嘆口氣,她把自己收到的怪談物品一起放在桌上嘴里喃喃:“我盡量,但不保證你們都能滿意。”
秦緒每天按課程表的安排去上課,間隙時間則去幫他們完成心愿,一封未署名的信在空氣中燃燒殆盡,這個支線也總算完成了。
肥吱帶回來的支線任務較為輕松,現在只差最后兩個支線任務需要完成,就是她最開始觸發的蒲淑靈的支線和喬昶的支線,這兩人涉及的范圍之廣秦緒越解決越頭疼,光修理其他損壞的物品就已經讓她精疲力盡。
直到有一天安希蕓作為任課老師出現在了秦緒面前,“我是來幫你的,這些天我看你一直在查這個學校背后的一些事,但最近似乎是遇到難題了?”
秦緒終于沒有再次拒絕別人發來的組隊申請,她十分坦誠,“這個學校牽扯的事情太多,我一個人不行。”
安希蕓釋懷的笑了一下,“我已經很久沒遇到愿意去探查這些事的人了,他們所有人都勸我忘了這些過去的陳年舊事,許多案子就那么不了了之成了懸案沉案,我不愿意,要是這些案子涉及到的主人都還活著的話,他們都人生都會很精彩的,不該是現在這樣。”
之前秦緒告訴安希蕓畫室的位置后她就一直在查兩年前的那件事,當時蒲淑靈跳樓的事件最初定性不排除他殺的可能,后來卻以zisha草草結案。
當年的幾位主人公除了蒲淑靈以外已經全部出國留學,天高皇帝遠的想查也束手無策,安希蕓去了畫室之后先在角落畫框的夾層里找到了蒲淑靈留下的求救信,一條條的紙條上寫滿了救命,請救救她……
她悄悄把這紙條塞給過很多人,但他們幾乎看都不看一眼都扔進了垃圾桶,有些人打開看過之后立刻對她避之不及嫌惡的走遠。
沒人理會她生前的求救,死后也沒有人在意。
她漸漸查到了牟丹身上,知道當時她和蒲淑靈關系不錯但卻在最后成為了刺向她的最鋒利的那把刀,只是因為嫉妒。
蒲淑靈大部分的東西都被她母親帶走了,但是那件被顏料染色的衣服卻留了下來成為了一件藝術品陳列在優秀學生代表作中供人觀賞。
安希蕓起初看到的時候只覺得諷刺,后來卻覺得無比膽寒,蒲淑靈因為她們失去一切乃至生命,她們卻榨干了她的最后一絲價值。
秦緒看到那件被木頭人偶撐起的衣服時在那兒站了很久,她輕輕撫上那件衣服,不是什么昂貴的料子,就是很普通的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上面的顏料早已經干涸,分裂的縫隙如同蒲淑靈心中無法被撫平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