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宋祈還是躺在床上,甚至連睡姿都沒有變過。
賴床這種事落在他身上有些反常,岑意傾覺得奇怪,剛剛走近他睡的那一側(cè),手機又響了。
來電顯示是曲揚。
“宋祈?”
她試探著拍拍他的臉,但掌心剛一貼上皮膚,她就察覺出了不對勁,趕緊又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
果然是發(fā)燒了。
她拉開身后的窗簾,陽光傾灑進(jìn)室內(nèi),臥室里的光線一下子明亮起來,宋祈臉上的酡紅也因此看得更加清楚。
她盯著亮起屏幕的手機,躊躇了一會兒,拿起來接通。
“太太?”聽見她的聲音曲揚有些意外。
“宋祈生病了,你一會兒送他去醫(yī)院。”她簡單交代了幾句,掛掉電話要走。
剛才還病得連張嘴出聲都沒力氣的人聽見她的話,倒突然有力氣能抓住她的手。
他的嗓音啞得過分,拽住她的手抬眼問:
“你去哪里?”
“去拿體溫槍。”
腕上一松,宋祈放開了他,撐著身子從床上緩緩坐起來,背靠著床頭,“你去吧。”
他端端正正地坐著,像是等待放學(xué)的小孩。岑意傾看見這樣子覺得好笑,怕不是真的燒傻了。
所幸測過后確認(rèn)只是低燒,不算太嚴(yán)重,她把人扶起來簡單洗漱換衣服,出門時曲揚已經(jīng)下車等候了。
宋祈還是昏昏沉沉的,一上車就靠在她肩上閉了眼。
“先別睡啊。”岑意傾推推肩上的腦袋,等他聽話坐直了,擰開杯子遞給他,“喝點水。”
出門前她特地讓張姨裝了一杯淡鹽水,帶在路上喝。
趁他喝水的空檔,她又拆了個退燒貼給他貼在額頭上。
曲揚從后視鏡里關(guān)注著后面的情況,無意間和蔫兒啦吧唧的老板對視一眼,識趣地幫忙升上擋板。
她沒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把退燒貼的包裝揉成一團扔掉,對前座的曲揚道:“小曲,我晚點還有事,你陪他去醫(yī)院就行。”
“你不陪我?”靠在肩上的人驀地開口,濃重的鼻音讓他的語氣竟然顯得有點委屈。
岑意傾垂眸,對上他的眼睛。shi漉漉的,像是蒙著層水汽。
好吧,她心軟了,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行吧,陪你。”
曲揚在得知他生病后,第一時間就預(yù)約了宋氏旗下私立醫(yī)院的醫(yī)生,到地方后很快做完檢查。
是受涼引起的發(fā)燒,沒什么大問題。醫(yī)生交代了注意事項后,岑意傾陪他在病房里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