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那五百像是拿了珍寶。小心翼翼存進銀行卡里。
說起那家炸雞店,傅斯霆這幾天打工常從那條街路過,店門始終緊閉。
問了隔壁鋪子才知道,克扣他工資的中年店主因為衛生和技術不合格,被炸雞總店那邊收回特許經營權了。
傅斯霆:“……”
這才多久?距離他被開才一個多月吧,他在的時候可沒這些問題啊。
當時店主還嚷嚷沒了他炸雞店一樣賺,結果沒了他店都沒了。
寒假最后幾天,傅斯霆又忙著補上學期遺漏的課程,趕寒假作業、以及為補考做準備。
就這樣,他每一天都盡量忙碌充實,努力不為很快就要吃不起藥的事實而焦慮。
他確實焦慮,可焦慮于事無補。
開學了。
傅斯霆發現自己竟然又長高了幾厘米。
春季的褲子還是初二時買的,已經又短又舊不像樣子。春寒料峭,他只能就當九分褲般露出腳踝,勉強穿著。
他現在是真不敢花錢。
哪怕幾十、一百,也不愿意花。心里一直在偷算,靶向藥還能撐多久。一星期兩萬,三十多萬最多能撐十六七周,也就是大概四個月。
四個月后又該怎么辦?
無論如何,得去學校了。
傅斯霆懷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默默等一個奇跡。
銀色本子上的寥寥片語,說是有好心人幫他付了后面的醫藥費,甚至還資助了他讀了大學。
這些文字真的給了他巨大的支撐,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至今沒有崩潰。
但有時候,他又不禁懷疑。怎么會有突如其來的有錢好心人肯給他一百多萬呢?人家就算有錢,又有什么道理要選中他?
還是覺得,不太可能莫名有那么好的事。
不過至少在開學后,傅斯霆發現身邊周圍關心他的善意還是不少的。
他現在全校有名,那些富二代們不敢隨便惹他,老師同學們也常關心他的生活。
那天傅斯霆剛考完補考,闞白云就來問他后續治療的事:“我知道靶向藥很貴。老師會去跟校長再說,再想辦法。”
“實在不行,就再去社會上多募捐幾次。找找電視臺、找找報紙,你還那么年輕,總不能不治了吧,用盡一切辦法也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