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看上去像玩累了的小動物。百鳳從床上將人背起。
第一步,
她要把沉睡的皇后藏在床底。
第二步,
她早就聯系了其他混進天壇的教徒,她會換上白照影的衣服,代替白照影發號施令,
制造防守的缺口。
第三步,有了這個缺口,教眾才會把皇后帶出齋宮。
至于皇帝……
齋戒的最后一日,登基大典的前夕,經禮部欽天監等合議出來的時間很早,在寅時末到卯時初。
以蕭燼安的行為習慣,他有可能擔心打擾皇后休息,選擇直接在無梁殿小憩至典禮。
如果此時能制造出什么事件將其牽絆住,蕭燼安必定宿在無梁殿。
比如,在天壇另外幾處宮殿,放不大不小一場火。
百鳳把一切都完成之后,送走白照影,將寢殿殿門緊緊關住。
……
戌時,蕭燼安處理完折子,亥時在無梁殿看書。
能入齋宮的書,無非都是些圣人之學,蕭燼安不感興趣,看得無聊,但懷著興許能找到幾處漏洞的惡劣心思,他也能津津有味地審讀。
當皇帝以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蕭燼安不喜歡。
他愿意活動活動,但是哪怕他站起來看書,讓那幫太監瞧見,就得攆在后頭給他搬椅子坐。
歷代大虞皇帝都是這樣養廢的,蕭燼安想。
蕭燼安垂眸又看了眼手里的書,什么圣人之道,讓他忍耐,讓他寬容,他暗中斥道混賬話。
他當不了圣人,當圣人能憋死他。
如今讓他回憶起陽和衛那場血戰,臺州海域指揮艦隊抗倭,他歷歷在目,喜歡那種喉嚨發緊的暢快感,與現在截然不同。
“陛下。”大太監來稟事了。
蕭燼安:“皇后睡了嗎?”
“寢殿那邊沒動靜,皇后可能睡得沉。”大太監道。
蕭燼安微微點頭。
他知道今天下午做了很壞的事,皇后肯定是起不來的。
可是以典禮的安排,皇后將會在最困倦時被他吵醒。蕭燼安不想這么做。
“那不回去了,還有其他事?”
老太監趕緊稟告:“有處空房起了火,那間庫房是給祭祀用的牲畜放飼料的,大火一起,牲畜不安躁動。”
“可叫人去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