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剛撲進去,他就失控地大哭了起來。
像是在悼念失明的日子里所有恐懼,爆發了積攢下來的全部委屈,他淚水不停滾落。
蕭燼安只覺得外衣都要被打shi了,才剛恢復視力,居然瞬間就變成個活潑的小淚包。
蕭燼安心疼得要命。
并不覺世子妃哭得麻煩,抱起來整了整姿勢,他抱住白照影輕輕地晃。
……
世子院昨晚熱水連燒了好幾回。
誰也不敢問,誰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世子爺一回來,世子妃房里的哭聲就沒停過。
世子妃直接哭到了后半夜。
清早世子爺也沒讓叫人,更沒人敢叫,倆人都不出門,廚下把早飯接連熱了好幾回。
快到晌午時,世子妃才頂著兩個桃子眼起來,眼尾兩頰都還是紅彤彤的,嗓子很啞。
下人們伺候洗漱時,誰也不敢多看。
縱使世子妃驚艷,也生怕哪個不注意,觸碰到世子爺的占有欲,下人們給世子妃收拾齊整,各自匆匆退下。
唯有茸茸還小,擔心少爺,不太清楚他為什么哭,被成美拉走,偷偷教育她十幾歲要曉事了。
成安是那個走得最慢的,總是什么事都能趕上他。
成安讓蕭燼安叫住:“備馬。”
“殿下恕罪!”成安跪了。
蕭燼安不明所以:“趕快牽馬過來。我跟世子妃出去,不在府上吃早食了。”
成安連滾帶爬:“好好好……”他還以為是說自己就要被罵,人慫,習慣了。
馬迅速牽上來。
還是那匹蕭燼安常騎的黑色戰馬。
白照影哭了半宿,但睡到現在,也早就恢復了元氣。
蕭燼安先在中庭騎上馬,朝他招手。
白照影腳步輕快地下來臺階,看懂示意,握住他的手,被對方一使力帶上馬背。
蕭燼安將人穩住抖起韁繩,朗朗地喊了聲:“駕!”
駿馬撒蹄飛馳。利電般穿出庭院。
戰馬竄出庭院后,世子院的下人們方才面面相覷,各自稀罕道:“世子妃是不是能看見了?”
這匹戰馬馳過京中幾條大道,晌午將近午飯的時候,日光極亮極暖,光線呈現出明媚的金黃色。
白照影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周圍的景物,不停向身后劃過,生動得讓人目不暇接。
他被馬兒顛得很,身后靠著蕭燼安,身前看著的是蕭燼安修長有力,緊握著韁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