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睛到顱腦的熱痛感,至此時不降反增,他因?yàn)檫@種感覺而憋悶。
他的手放在了遮眼紗。
卻被蕭燼安輕輕握住了手腕。
他此時感覺到自己纖細(xì)的胳膊,被蕭燼安的一只大手攥住。
力道不大,他被那只手帶動,手指乖乖地放下。
他指端輕觸過蕭燼安的衣服,白照影微微動了動眉心——穿得是那件襯袍嗎?
“堂兄說,那件衣服,世子妃非讓穿?!?/p>
今晚的天氣不算冷,錦衣夜行,黑燈瞎火,車?yán)镏挥惺鞯淖约?,他也沒必要耍帥。
那么還要穿著這件衣服嗎?
白照影有點(diǎn)好奇。
可是若干回他與蕭燼安打交道的經(jīng)歷,告誡白照影,他不能直接問,否則不定聽到什么他不想聽見的答案。
白照影只能自己探詢。
他想了個法子,靠在車角裝睡。
但其實(shí)也不用裝,他真的很疲倦,滿身難受得不成樣子。
以致于白照影剛剛挨上車角,骨頭就跟沒了似的陷進(jìn)去。
他在車角里打了好幾個哈氣。
只盼成安能在外面,給馬車來個深坑縱躍,或者是再開上段石子路。
這些都是成安平時的常規(guī)操作,白照影以為只是時間問題。
白照影想找機(jī)會故意蹭一下蕭燼安,摸摸他究竟穿的什么?
然而等待半天,皇宮外面的這段路,實(shí)在是太平整了。
他想要的深坑不存在,石子路也沒有,路上連顆石子都沒有,馬車在平穩(wěn)地行駛。
而隨著時間越發(fā)醞釀的,卻是白照影的好奇心。
還有,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這種奇怪的細(xì)節(jié)感到在意。
白照影頂著雙熱辣辣的眼圈沒法發(fā)作,卻在這種悠長的行車過程中睡著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陷入沉睡的。
也不知道,陷入休眠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