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遺憾地放他們離去。
他是要打聽高雅的娛樂,還是得問一些正經的人,方才能夠得到健康的回答。
直到北鎮(zhèn)撫司衙門放班那會兒,蕭燼安猶在滿腦子扒拉,誰才是那個正經的人,忽然驚覺自己在上京城里混蛋慣了,得罪過人,不認識什么人,更沒有正經人。
蕭燼安正待浮起第二重遺憾的當口,他騎著馬,馬蹄徐行在城中官道。
秋風颯颯。
蕭燼安本就生得人高馬大,又穿著錦衣衛(wèi)的公服,馬走得不快,別人也瞧見他遠遠避開。
他倒是習慣了而不甚在意,心情舒朗,信手為之,還用馬鞭撈起了個,一看到他就嚇得即將摔個屁股墩兒的小孩。
他在馬上,用鞭子卷起那小孩兒的胳膊,穩(wěn)穩(wěn)站定。
小孩兒吃吃地咬著指頭,看著自己。
小孩兒他娘也是嚇呆了,拉起兒子,道謝道得很生硬,就好像看見閻王爺救死扶傷似的:
“多、多謝這位官爺。”
蕭燼安收起鞭子,打馬離開,連頭都不點。
提起韁繩走了再沒幾步,迎面遇上輛蜜合色的馬車。
那車身是半側著停靠在官道上的,所在的這條街并不擁堵,因此這馬車只為堪堪擋住蕭燼安一個,好讓他馬蹄稍稍停頓些。
蕭燼安收起韁繩,夕陽斜照,滿身飛魚錦繡,光芒明滅。
蕭燼安略微揚起聲線,嗓音透出幾分傲然,騎馬的比乘車的要高,他睥睨:
“是崔小侯爺,這次攔住我,為讓我夫人和我義絕還是和離?”
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把那聲我夫人,說得有多順口。
昨日崔執(zhí)簡公然來他府上拆臺,蕭燼安自是盛怒。
然而因為想聽白照影對是否義絕的答案,又被白照影要留下來深深取悅,蕭燼安根本沒來得及生氣,這番見到崔執(zhí)簡再次現(xiàn)身,心里那股火終于上來了,必須得報復回來。
崔家是世家注重顏面,蕭燼安提姓氏又提爵位,果然引來附近百姓駐足側目。
如果世子夫婦兩情相悅,崔執(zhí)簡這事情辦得確實不合理。
然而,實際上世子夫婦并未到達兩情相悅,崔執(zhí)簡今天也并非再來幫助狐狐脫離隋王府。
一回不成,第二回,他要再細細觀察,也要尊重狐狐的意見。
所以崔執(zhí)簡并不接蕭燼安挑釁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