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子殿下。”
北鎮撫司的詔獄內部,光線昏暗。
這里的牢房跟順天府的大牢并不相同,少有混住,
絕大多數都是單間。
能被押到錦衣衛獄中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快死的人。自錦衣衛建立以來,能從詔獄活著走出去的,就寥寥無幾。
蕭燼安手里沒拿著刑具,
拿了本書。
他就坐在一間牢房門前,
柵欄里,
有個斷了只手臂的囚犯。
蕭燼安桌上放著盞清茶,
杯口猶冒著裊裊煙氣。
茶水的煙霧朦朧了蕭燼安身著飛魚服的軀體,他是俊美如斯的修羅惡鬼。
“殿下,
屋里這個人,
就是咱們當時在聲望樓逮住的刺客,
到現在還是什么也不肯說,我們也遵照您的吩咐,不與他說話,
也沒對他用刑。”
“這可咋辦嘛。”段莽粗聲粗氣,仿佛是對自己招待不周的抱怨,“他還挺滋潤,還看!”
屋內的刺客又往柵欄外看了一眼。
試探的,害怕蕭燼安動刑,又警惕地收回視線。
他是幽蘭教的余孽。
敬賢帝大怒全境剿滅幽蘭教,那會兒蕭燼安上報時,找了個斷臂替身,把替身給砍了。
刺殺敬賢帝的刺客,活口還在蕭燼安的手里。
只是這刺客一直以為,蕭燼安藏起他有話要問,他也確實是個幽蘭教的高層,自恃能用閉嘴保住性命,故而緘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