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將米湯全部兜住。
會燙嗎?
應該還是比較燙的。
剛才白照影喝海參羹時,
每喝一口就得吹上幾吹。
那么燙的海參羹澆在手掌,
即使手上有層厚厚的繭子,蕭燼安也絕不可能絲毫沒有感覺。
白照影心房某處,
像是被蕭燼安那只帶著繭子的手,
輕輕撥弄了一瞬。
他無端感到困惑,
不清楚蕭燼安所作所為的用意,如果只是為了演場戲給外人看,這戲未免太及時也太過火了些。
白照影身子又不由自主僵硬幾分。他放在腿上的手越來越冷。
蕭燼安按住他的那只手,
卻是火熱的。
手和手相接觸的地方,溫度在徐徐交換,蕭燼安那只曾被箭貫穿的左手,成為白照影在黑暗中茫然的時候,和外面陌生的世界唯一的聯系。
縱使知道對方是個大魔王……
縱使知道,他在騙別人也騙自己……
可是,大魔王蕭燼安,那個活生生的人的溫度,讓他很受用。
他眼睛不靈光時,鼻子變得很敏感,白照影聞見了凜冽帶著微苦的雪松氣息。鼻頭輕顫。
茶室因這小插曲的打斷,話題中止片刻,然后又再度回到了義絕。
表哥還在等他的答復。
停頓得稍久,崔執簡語氣里滲出擔心,似乎生怕表弟因為對蕭燼安強橫的顧慮,而放棄了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