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叫許勇的家臣觸柱死了,難不成是被許勇嚇的?
那蕭寶瑞為人荒唐,
許氏又是個毒婦。
許氏戕害別人的兒子,
自己的愛子最后也瘋了,
這就是所謂的現世報吧。
白照影不同情。
此時左邊那個家將又嘀咕道:“芙蕖院近來也是遍求宮中太醫,什么藥都用過,至少花進去幾千兩紋銀,
二公子到底不見好,所以有傳聞說……”
“說什么?”
另一名家將忙問,白照影也側耳細聽。
說話的家將嗓音壓下去,顯得陰森森的,落照給兩名家將披上身血色。
“藥石無靈,就是民間所說‘被沖撞丟了魂兒’。”
“那得把魂找回來吧?咱們王爺不就是修道的,修行多年,做場法事招個魂還不輕松?”
“放肆,王爺修的道,能與這種陰邪東西有關?”
白照影微微斂起眉頭。
覺得這事再往下聽,就有他不想聽見的了。
果然那家將繼續低聲:“世子是七月十五生人,陰氣最重的日子,二公子則是正月初一,年關歲首。二公子犯病,也許是被世子爺克的,所以世子日漸康泰,二公子卻越來越瘋魔……”
簡直胡說八道。
白照影手按在瓷罐略緊了幾分,瓷罐表面傳來灼痛的觸感,燙得他打哆嗦。
草叢忽然窸窣作響!
白照影還以為要被發現了,倒不太害怕,腳又麻又痛,他甚至有點慶幸。
結果兩個家將膽更慫,因為正在談神神鬼鬼的事,猛一聽見動靜,誤以為鬼神顯靈,嚇得從岸邊石頭起身,逃竄得慌不擇路。
徒留白照影在岸邊抱著個熱騰騰的瓷罐,看著已經空了的河岸,有點茫然地搖了搖頭,準備繼續打開罐子行動。
瓷罐第二次被打開時,罐內藥汁溫度尚熱。
一股酸苦蔓延開來,白照影舌根發木。實在是沒長第三只手幫自己捂住鼻子,也不知陳老大夫這藥方子里,埋伏著哪味驚世駭俗的配料,味道實在讓人不受用。
濃黑的藥汁徐徐潑進湖水。嘩啦嘩啦。
罐子變輕,白照影手掌用雙袖墊著,還是覺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