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霄睜眼就吃了一巴掌。
言秋沒怎么用力,但把男人僵硬的呼吸打通了。
“你他媽明明可以聯系我。”
言秋忍了多時,每個字都是從齒縫擠出來的,她真是要被這男的氣死了,打了一下不解氣,按著他xiong口往后推,一邊腿屈膝頂在他腿間,強制把他整個人禁錮在椅背和她之間,迫使他仰頭跟她對視。
由自己主導的俯視,才是真正的居高臨下。
言秋自上而下地,跟燈光和月光一起,把他看個清楚。
頭發垂塌,胡渣盡顯,神情陰郁,男人變成淋shi的狗。他穿的一件灰色條紋短袖,后背一片深色,是被汗shi了。
現在正是涼爽舒適的天氣,怎么會這么大汗。言秋不禁皺眉,手撈進他后背一摸,滿手冰涼。
他竟冒了一身的冷汗。
像炸毛的貓被人類安撫地順毛捋,他麻痹的神經開始軟化,身體不受控制微微顫抖著。
言秋抽了幾張紙巾,粗魯地給他擦汗,兇巴巴的:“你胡思亂想都快把自己嚇死了!”
“我怕你根本不需要我。”他看著她,偏執、哀怨、消極。
言秋動作停了停。
他說:“可是我只有你。”
這就是他不能示于她的心魔嗎?挖到底部,她觸到了他深藏的,與他的張揚不羈大相逕庭的脆弱不安。
可他又憑什么任由自己的不安放大對她的曲解呢?
“我也是只有你!”
喻霄別開臉:“不一樣,你有很多朋友……霍小凱說你跟別人交往,我以為你早忘了我。”
啪——
言秋又給了他一巴掌,比剛才用力,他冷青的臉被她拍出點血色。
“你早告訴我你沒死,我也不用為了不那么難過費那么些勁兒轉移注意力。”
“有區別嗎?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我能怎么樣,我能做到什么,我什么時候能回來……要我隔著太平洋耽誤你的人生,我做不到。”
“那你現在就給我放下這些狗屁,少動不動自己別扭鉆牛角尖。我對你很差嗎,讓你要這么如履薄冰懷疑我試探我?”
“對,是我小肚雞腸我斤斤計較。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接你下班讓人看見了傳到羅董那里,你是不是也沒打算說?這么久了,你也沒有告訴你家人我們的關系,中秋你們團聚也跟我沒有關系……因為你沒那么需要我,所以你不會著急,不會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是任何人都無法介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