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醉酒就只能是他特意做的準備。
所以,現在他又是做了什么準備呢?
喻霄知道言秋心有猜測,但故意收著,沒滿足她的好奇心,只夸一句:“真聰明。”
言秋:?
誰要聽這個。
用你夸。
她懶得跟他說話了。
兩人都是真有事要做,很快安靜下來,房內只余空調送風的低響和敲擊鍵盤的啪嗒聲。言秋有一瞬抬起頭,見到對面那人眉目微斂,電腦屏幕的冷光照在他臉上,既清晰又朦朧,出現了時光倒流的效果。
他們的十八歲凝成琥珀。
門鈴在這時響起。
言秋看了眼手機。
喻霄看了眼言秋。
“有客人?我需要回避嗎?”喻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睛。
他從琥珀里鉆出來了,歲月加身,給了他多疑、敏感和迂回。
言秋好似漫不經心的:“不用,你去開門吧。”
他好像愣在那里,不太相信自己所聽:“你確定?”
言秋只盯著屏幕:“去不去啊,人家等久了。”
等足部與木地板摩擦的沙沙聲變為與大理石地磚相碰的鈍響,言秋悄摸摸抬頭,輕輕拗低了屏幕。
戶型不大,書房直面入戶門,言秋能窺見他全程反應。
那人開了門,很快訝然扭頭看進書房,言秋早有防備,手握拳壓著下巴,眼睛緊盯電腦,做冥思苦想狀,只留一絲絲余光。
余光早帶著全部的注意力跑出去了。
所以,言秋完全知道,喻霄收下外賣袋,一刻沒等就打開,把里頭的塑料包裝撕開,標簽剪掉,試穿踩幾下,發現合適,把包裝垃圾撿起壓成一團塞進垃圾桶。
男人邁著大步沓沓回到書房,來到她身畔還不算,還要圍著她座椅來回繞了兩個半弧,才停下,眼尾飛揚地看著她。
“很合適。”
言秋覺得他此刻像某種毛絨搖尾巴動物。
“哦,合適就行。才十幾塊錢,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