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嗎?也不能完全這么說。
大江樓,樓如其名,就建在我國貫穿東西的大江岸邊。
樓體年頭不小,經歷過的時代使它具有中西結合的風格。占地寬闊的三層樓,灰石外墻,高闊的拱門與大窗,外圍又做飛檐石欄桿,雕有祥瑞紋樣。
言秋到得早,尋到三樓包廂。尚未開席,廂門大開,門前是一個開闊的小廳,早到的人在朗聲攀談,笑語頻傳,似乎有人在里頭抽煙,淡淡的煙草味彌散在酒樓的優雅香氛里。
談笑的人里有一位是威科的人,管生產的,年紀比言秋大個六、七歲,看起來卻快要趕上她大舅了。
他們發現言秋、看過來的當口,言秋適時給出燦爛的笑:“黃哥!”
“喲,我們營銷中心一枝花來了!”
商務飯局往往男多女少,現在來了個秀麗面容,交談氣氛更是其樂融融。
大家各自介紹寒暄罷,也沒忘包廂里頭還有人,正說到要引新到的言秋進去一塊兒打招呼。
言秋覺得有點奇怪,里頭的人究竟什么身份?
要是地位不高跟他們差不多,為何我行我素一個人獨自在里頭抽煙?可要是有些身份,他們為何不圍著對方身邊打轉,又沒有
妹妹
啪一下,言秋碗里突……
這樣的飯局當然談不上痛苦。
那么,開心嗎?
也不。
充足的咖啡因攝入量使言秋思維有些亢奮,讓她足以在絲滑地應對人情世故之余,還能分一塊腦子區域去琢磨喻明希。
哦,喻霄。
憑他身份,本應坐主位。選位時一番推讓,他先下手為強,把椅背一拉,微微躬身作出了個“請”的姿勢:“崔叔,您是長輩,再讓可就折煞我了。”
崔叔五十歲出頭,談話中言秋得知,他是輝上的老人,這次對奇行世紀的投資合作,主要由他一手促成。
崔叔便不再推脫,滿意地贊了喻霄幾句,稱呼從“小喻總”變成了“小喻”。
喻霄笑嘻嘻地領受了。
好奇怪。
言秋覺得不大舒服。
她沒見過他這個風格,吊兒郎當的圓滑模樣。他以前再怎么嬉皮笑臉,底色也是凌厲傲氣的。
但是,輝上的太子爺,理應幾重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