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多病的子嗣百般善待有求必應,但不給他自己的姓氏。
對健康的子嗣,給了他姓名和眼界,又隨手毒打,任意丟棄,讓他活得像個私生子。
因為跟妻子互相折磨,便給她的孩子取名為別的女人的孩子的希望。
都是被丟在籠子里的玩物,還互相撕咬得其樂融融。
“這次想干嘛?”喻明希沒什么情緒地問。
“不過就是想和我的弟弟一起畢業,和以前一樣。”潘斯明單純地笑笑。
“想和弟弟一起畢業”,就因為這句話,小時候潘斯明在病床上躺著,喻明希就跟著在家里待了兩年沒上學,連帶著身份證都改小了兩歲。
兩人上同一個小學,潘斯明憑著純良的長相先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再有意無意散布喻明希是私生子的謠言,引得大家孤立甚至攻擊性格本就不討喜的喻明希。
上了三年,潘斯明轉去南方的珠城養病,人們漸漸忘記了他跟喻明希愈發相像的身形輪廓,只記得孤僻暴躁的私生子喻明希從小就欺負身體不好的同學。到這時,喻明希的體能訓練初有成效,多次在主動被動的斗毆中勝出,暴力惡霸的名聲從此如影隨形。
喻江輝放任不管。這便是他的態度,不容挑戰,所以這么久以來,喻明希沒動過潘斯明一次。
“那就好好畢業吧。知道別人在意什么,就應當保持距離,這是基本的禮貌,對吧,哥哥?”
潘斯明被這稱呼惡心得皺眉,因此笑容極其扭曲:“就這?那天你看我的眼神,我以為你要殺了我。”
喻明希清淡地笑笑:“我得畢業,還要上大學呢。”
潘斯明難以接受喻明希能這么平和篤定,他看在眼里有如針扎。
“很快別人就會知道,你因為我接近言秋而找我麻煩。到時候別人會怎么說她?就算同學們不說,老師會不會私下找她談話?會不會告訴她家長?一心向學的好學生,遇到這些事情難免有壓力……”
喻明希打斷他:“你小瞧她了。”
已經浪費了超過五分鐘,他該走了。
潘斯明怎么說怎么做已經不重要了。
喻明希為什么能這么平靜呢?
因為,他已經想好了。
他們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潘斯明是怎樣的瘋子,難道,他就不是嗎?
如果潘斯明真要對言秋不利。
他會殺了他的。
不等了
戛然而止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