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結束的時候是在晚上。
當時貝瓔還在赫芬克斯的寢殿。
她看著赫芬克斯的紅眸顏色突然急劇減淡,幾息之間就變成了正常的剔透紅,意識到了陰月效應可能發生了新變化,立刻朝窗外望去。
可惜,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她什么都看不見。
赫芬克斯神智恢復清醒,發瘋般的渴消失了,然后他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尷尬。
因為身體反應還在。
他撐起雙臂,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貝瓔。
貝瓔眼角泛紅,和他對視。
赫芬克斯扯過被子蓋在腰間,啞聲道:“謝謝你,貝。”
他的手指撫過她脖頸間的傷口,溫涼的手指覆蓋在溫熱的皮膚上,激起一陣戰栗。
貝瓔不自然地偏過了頭,低聲道:“沒事,你現在……你現在是暫時恢復了,還是……?”
赫芬克斯一邊拿起丟在一旁的睡衣上衣穿上,讓自己起碼不再是半裸狀態,一邊溫聲答道:“結束了。”
雖然血欲期已經結束了,但他還能聞到空氣中馥郁的血香,嗓子又開始渴了起來。
太香了,實在是太香了。
貝瓔躺在床上,從她這個角度,能更清楚地看到赫芬克斯的脖子。
她看到他的喉結急速上下滑動了一下,眼眸顏色有著加深的趨勢,手背上的青筋又迸了起來。
失去理智的赫芬克斯幾乎不會注意到細節,晚間從來不會戴手套,即使戴了也會很快就扯下來丟在一邊。
他迷醉的時候,手背上會浮現性感的青筋,指甲會變長,會變成黑紅色,整只手看起來還會比平時骨感些,但是貝瓔并不覺得丑陋,她喜歡他手的骨相。
不管是平時,還是血欲期,她都喜歡。
注意到貝瓔的視線,赫芬克斯立刻把手往后縮了縮。
他心底有些發涼,聲音壓得極低:“是不是嚇到你了。”
他情動的時候,雙手會不受控制地出現一些變化,他覺得這種變化十分丑陋,所以一直有意識地遮擋——當然,他之前說的也不完全是編的,手套確實有抑制作用,在必要時刻可以讓他清醒一點。
如果完全不加以控制,他會遵從心底的渴望,握著她的雙手,把她按在床上。
沒有誰能阻擋得了他,所以他自己給自己加了一層束縛。
貝瓔卻握住了他的手,把它們往外拉了拉。
“不丑,很好看。”她由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