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里襯披上,站起了身:“多謝。”
貝瓔一眼就看到了他xiong腹處扎眼的傷口,應(yīng)該是被利器劃的,長長短短好幾條痕跡,也已經(jīng)結(jié)了痂。
“除了這兩處,還有別的傷么?”貝瓔問道。她沒忘她來這兒的另一個目的——驗傷。
“沒有了。”赫芬克斯閑適地道。
雖然那天異教徒們選擇獻祭自己來拉他同歸于盡,但他要是這么容易就被重創(chuàng),那這幾百年來早就死了無數(shù)回了。
他以己身受傷為代價,孤身沖進陣里,用達摩克斬殺了身為陣眼的異教徒首領(lǐng),他頸部動脈噴射出的血賤了赫芬克斯半身。
他嫌棄地用清潔魔法清掉了自己身上的血漬。
缺少了陣眼,獻祭大陣對他來說再也沒有致命危險。異教徒首領(lǐng)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莽,竟然敢孤身入陣,并且只受了輕傷。
他直到死,眼睛都是睜著的。
赫芬克斯以一敵萬,那一天,蘭斯城被染成了紅色,那座城的建筑都成了廢墟。
亞特王來迎接他的時候,只看到了這位王孤身一人站在城中,身姿筆挺,劍尖還在往下滴血。海水被染成了紅色,如果不是人魚在海中視力超群,亞特王什至無法看到城內(nèi)景象。
他注意到,大陸之主冕下的手套不知何時被摘掉了,露出的雙手骨節(jié)分明,骨線優(yōu)渥,膚色冷白,毫無瑕疵,像一雙精致的藝術(shù)品。
這位冕下踏著無數(shù)尸骨朝他走來,步伐穩(wěn)定,用一種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了句:“都解決了,善后我就不管了。”
“好的,冕下。”
亞特王長久地躬身送他離去。
無數(shù)的人魚民眾跪伏在地,恭送他離開。
……
赫芬克斯回神,看著貝瓔,問道:“你剛剛說了什么?”
貝瓔瞪他,重復(fù)道:“我讓你快點把剩下的傷口抹完藥,我好給你纏繃帶。”
“好。”赫芬克斯乖乖地應(yīng)了。
看見他拿起藥膏,貝瓔立刻轉(zhuǎn)過身回避。
她盯著奢華的地毯發(fā)呆,腦海里是剛剛瞥到的赫芬克斯的手。他為什么還戴著手套?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那雙手套上還有霜花。
赫芬克斯給自己抹藥一向很快,因為抹的很隨意。
“抹完了。”貝瓔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他的聲音就在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