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許珩將她放了下來,走到老板面前,要了兩份烤紅薯。
從老板手里接過后,他剝開一半的紅薯皮遞給溫漾,說:“阿漾等一下。”
溫漾抱著烤紅薯,看見哥哥拿了一張紙巾裹在塑料勺子的一端,柔軟的紙巾一圈圈纏過鋒利粗糙的邊緣,直到完全不見,他才遞給她,“好了,阿漾吃吧。”
“謝謝哥哥。”
溫漾接過來,一小口一小口地挖著紅薯吃。
溫?zé)嵊痔鹈郏?qū)散了冬日的寒氣。
兩人并肩著站在路邊,一人捧著一個烤紅薯吃著。
夜色安靜清冷,分明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街道,卻莫名有了一分家里才有的溫暖。
“我吃好了,哥哥。”
溫漾說。
“好,阿漾給哥哥。”
許珩正要接過來拿去扔掉。
溫漾卻搖搖頭,朝他伸出手,“哥哥請我吃烤紅薯,我去扔。”
許珩笑了一下,沒跟她爭,將塑料袋擰好遞給她,“好,阿漾去。”
垃圾桶就在幾米外的路邊。
她拿著兩個塑料袋走過去,扔進(jìn)去。
而后。
她垂下眼,解開左手上戴了很久,早已舊得失去顏色的腕表。
長久被掩蓋而不見天日的皮膚被冷風(fēng)吹過,莫名地瑟縮了一下,有些不適應(yīng)的空蕩感。
幾秒后。
那股不適慢慢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積壓多年的陳石挪移開后,底下隱秘的蠹蟲四散而去。
似乎,這一點也不可怕。
她彎下身將腕表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聽見了一道沉悶的仿佛遲到很久很久的回聲。
“哥哥,”她回過身,朝哥哥跑過去,“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