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動作。
“你要人生理想,不要子承父業(yè),可以,
我全力支持你去做。”
“你要紙醉金迷、碌碌無為,我也隨你,
你是我兒子,
只要你不后悔,我不會干涉你的人生選擇?!?/p>
“你也可以不讀研、不出國,可以隨時回到公司里,只要我還在,
哪里都有你的位置?!?/p>
一字一句,是這么多年以來許硯教給他的。
是對他一切的包容,養(yǎng)出了許珩穩(wěn)定成熟乃至溫和的性格。
許硯低下眼,說:“只要你是自己做的決定,我從不干涉?!?/p>
似有片刻的停頓。
像是等待。
然而許珩自始至終閉口不言,維持著緘默。
沒有任何動靜。
半晌。
許硯收回了視線,語調(diào)里是淡淡的失望,“但這一次,你連答卷都交不出,許珩?!?/p>
“因為你不是為了自己?!?/p>
許珩眼睫很輕微地動了一下。
“我不干涉你的決定,”許硯轉(zhuǎn)過身,朝外走,但到一半時,停了一下,并沒回頭,“你想做什么都隨你,前提是使用你自己的資源,而不是我給你的,畢竟我的話你不會聽,那我收回我的東西,你有異議嗎?”
幾秒后。
許珩說:“沒有?!?/p>
“很好。”
這是許硯對他說的最后兩個字。
隨即書房的門被打開又關(guān)上。
留下一室寂靜。
許珩抬起手,用指腹很輕地蹭了一下臉頰,其實并不痛,那畢竟只是一張紙,只是打在臉上象征的意義不同尋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