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都很聽話地答應。
有短暫的安靜。
許珩垂著眼,目光在她身上,卻沒有開口。
溫漾仰起臉看他,幾秒后,莫名地讀懂了哥哥的未竟之言。
于是她說:“沒關系,哥哥。”
“那個人是媽媽的追求者。”
“他只是想問媽媽的事情。”
溫漾解釋完,四周再度陷入沉寂。
空氣像是有瞬間凝固。
這件事原本已經被刻意地忽略過去,然而已然發生過,并不會因為不提就當做沒有發生。
總會在某個瞬間,重新翻涌而出。
哪怕不是現在,也會是未來的某一刻。
不過真正刻意掩埋的問題并不是那個人是誰,或是那個人想做什么。
因為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溫漾慢慢垂下了頭,目光落在地板縫隙里的塵土,聲音有些輕飄,“哥哥,我是不是不太正常?”
“沒有。”
許珩走上前來,拂過她耳側的頭發,道:“阿漾沒有任何問題。”
溫漾沒應聲。
她眼睫垂著,像沒有聽見。
可如果沒有問題,為什么她會失控。
會變成很奇怪的人。
過了幾秒。
溫漾忽然道:“衛行謙說我跟他才是一樣的人。”
許珩動作停了一下,問:“什么樣的人?”
——“其實你應該知道的,像我們這種人,是不可能再建立任何親密、穩定的關系。”
少年的聲音在腦海里回響。
溫漾垂在身側的手指跳了一下,想捂耳朵,但其實已經沒用了,因為更難聽的話也聽過了。
她沉默了會兒。
“哥哥,”她抬起眼,去看哥哥,求證一般,“我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