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那個讓媽媽無法承受的枷鎖。
罪魁禍首的安撫,太過諷刺,溫漾沒有勇氣。
而那扇門也一直沒被打開。
直到哭聲漸歇,直到腳步遠去。
溫漾知道媽媽今晚不會再回來了。
“溫漾?”
溫漾回過神。
同桌將作業發給她,有點擔心的表情,“你這兩天怎么總走神,是有什么事嗎?”
“……沒事。”
溫漾垂下眼,接過試卷,提起筆安靜地寫了起來。
同桌像是有些欲言又止,過了會兒,說:“溫漾,如果你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可以跟我們……或者老師說。”
溫漾搖了搖頭,重復這個答案,“沒事。”
同桌只好不再問了。
上完一天的課后,她走到校門口,不知道為什么,毫無緣由地看了一眼公路邊那一排停著的私家車。
但很快,她就收回目光,轉過身朝不遠處的公交站走去。
租房離一中有些遠,坐公交需要換乘,時間就更長了。
等到小區的時候,已經七點。
她獨自上樓,打開門,依舊是一片黑。
按亮燈后,她回到房間,將書包放下,拿出錢包里的生活費,思考了一秒,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過了會兒,電話通了。
“喂?”
“媽媽,”溫漾輕聲說,“你今晚回來嗎?我現在下樓去買飯,要給你帶嗎?”
那頭沉默了會兒,回道:“不用。”
“好的。”
最后一個音節還沒完全落下,手機那邊就傳來了嘟嘟忙音。
溫漾沉默片刻,說出最后幾個字,“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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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七樓亮起了光,許珩才升起車窗,重新發動車子,朝外開去。
途中,父親打來了電話,問:“沒在家?”
“嗯。”
兩相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