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另一只沒受傷的手,快如閃電地扣住了她握刀的手腕。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她的手腕被他鐵鉗般的手指箍住,瞬間動彈不得。手術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她又驚又怒,試圖掙脫,但他的手就像焊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樣,紋絲不動。
“看來,你還是沒搞懂這個游戲的規則啊。”俠客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但這一次,那笑容里不再有絲毫偽裝的陽光,只剩下純粹的、冰冷的惡質。
他俯下身,用那只受傷的手臂——那只正流著血的手臂,一把攬住了莉安的腰,將她整個人死死地禁錮在他懷里。他們的身體瞬間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xiong膛的溫度和堅硬的肌肉,以及……他手臂上傷口滲出的、溫熱粘稠的血液,正透過莉安那身輕薄的絲綢制服,一點點浸染她的皮膚。
“既然你不會,那不如……我來教你好了。”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徹底籠罩。
“教你……如何‘正確’地完成任務。”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空著的那只手,撿起了地上的手術刀。冰冷的刀鋒在他的指間轉了一圈,最終,那閃著寒光的刀尖,對準了她。
不是她的手臂,不是她的腿。
而是她那張因為震驚和憤怒而微微失色的臉。
“別動哦。”他輕聲說,綠色的眼眸里閃爍著瘋狂而愉悅的光,“要是劃花了這張漂亮的臉蛋,可就太可惜了。”
“……”
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莉安稍稍有些驚訝地睜大了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俠客那張近在咫尺的、掛著惡劣笑容的臉。
他不是非戰斗人員嗎?怎么身手這么快?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她混亂的思緒。在幻影旅團,成員各司其職,俠客一直以他的頭腦和操作系能力為旅團貢獻力量,負責情報處理和后方支援。她幾乎從未見過他親自動手參與正面戰斗,也下意識地將他歸類為體術平庸的類型。
然而,剛才那快得讓她幾乎無法反應的速度,以及此刻箍在她手腕上那不容掙脫的力道,都無情地嘲笑著她的誤判。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無害的技術宅。他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一頭懂得如何用最溫和的表象來掩蓋最鋒利爪牙的、狡猾的掠食者。
冰冷的手術刀尖,正抵在她的臉頰上。那刺骨的寒意透過皮膚,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她甚至能從刀鋒的倒影里,看到自己因為震驚而微微放大的瞳孔。
俠客……好近……
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像一株從毒沼里開出的妖異花朵,蠻橫地在莉安心底綻放。
他們的身體緊緊相貼,他的xiong膛堅硬而溫熱,隔著兩層布料,莉安仿佛能感受到他平穩而有力的心跳。他攬在她腰間的手臂,正散發著屬于他自己的、混雜著青草氣息和淡淡血腥味的味道,那溫熱的血液,已經滲透了她背后的布料,黏膩地貼著她的皮膚,帶來一種既惡心又灼熱的奇異觸感。
莉安從未和任何一個男人離得這么近過。
在流星街,距離意味著危險,親密等于死亡。她習慣了用冷漠和疏離來武裝自己,像一只蜷縮在殼里的刺猬。而此刻,這個她最討厭的男人,卻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強行闖入了她的安全距離,用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力量,將她完全包裹、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