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聞言,只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fā)燙了。
幸好她面朝著灶膛,火光大盛,將她的臉也熏紅了,倒也不必解釋什么。
“半杯,”她咬了下唇,故作輕松道,“我沒喝過酒,以為像喝水一樣,便直接喝了,沒想到居然那么辣……”
李清洲全然沒聽清她在講什么,視線隱晦地落在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之間。
昨晚,氤氳的桃花香與嬌嫩的唇瓣幾欲讓他發(fā)狂,強(qiáng)撐著一絲清明沒有更進(jìn)一步,床褥險些被他抓破。
可昨晚的一切只能當(dāng)成一場夢,夢醒了,他便不能再提起。
他知道明桃最重清譽(yù),就算是酒后一時糊涂,她知曉之后也很難想通,難免郁結(jié)于心。
昨晚從明桃屋里出來時,正好是子時。
他那時便想,讓這一切都留在去年,天一亮,他和明桃依然是從前的關(guān)系。
唯一不確定的是明桃還記不記得這件事,通過他的觀察,她應(yīng)當(dāng)是記得的,但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實(shí)發(fā)生過。
無妨,他會讓她覺得這只是一場夢。
但是只要此刻明桃看他一眼,便能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他眼底藏著的情意。
只是明桃早已自顧不暇,兀自隱藏著自己的無措與尷尬,話比平時多了不少。
終于煮好了餃子,她沒再開口,也沒再抬過頭,仿佛碗里的餃子是珍饈美味,吃得津津有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味同嚼蠟,囫圇送進(jìn)口中,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餡。
艱難地用完了早飯,明桃將剩下的餃子裝在碗里,準(zhǔn)備去趟孟家。
昨晚孟錦瑤姐弟倆喝得有些多,她擔(dān)心她們還沒醒,時候不早了,得起來吃點(diǎn)東西。
李清洲默默跟在她身后。
明桃遲疑道:“清洲哥,我自己去就行了。”
今日春節(jié)第一天,外面肯定有鄰居,她都聽到說話聲了。
大概是她心里有鬼,她不想聽人議論她和清洲哥的事情了,怕自己會忍不住臉紅。
李清洲故作不解地問:“為何?”
明桃張了張口,一時沒找到借口,只好說道:“那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再去。”
李清洲頷首道:“行。”
等他出了門,明桃隔了一會兒才提著籃子出門,沒想到剛推開門便瞧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背對著她和春雁的相公林大說話。
明桃愣住了,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還在這里。